宋辙身后无人,但他演得逼真,借着内阁波诡云谲走着钢索,叫人觉得背面是千军万马。

“我阿姐瞧着那桌的鱼不错,只是不知味道如何?”挼风指佑为姐道,他这话说着并不藏着掖着,倒是让那商队的人转过来看了几眼。

他是有些恋慕赵炳的,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竟然叫公孙贺豁得出脸面去保他。可若事情出在他身上,是谁也不成能保他。

又在刘禄正要说话时,再道:“我受命去登州一遭,现在倒叫同僚弟兄们避之不及,更别提昔日积了怨的,指不定等着我这遭在你这里出些岔子,好叫我......”

宋辙不必细想都晓得这个事,沈家祖宅在浙江,高家在姑苏,玉京是天子脚下,这沿路可不是只要山东与天津无益可图。

见佑儿二人猎奇看过来,那大胡子还举着酒跨出来道:“我们兄弟多日没泊岸了,本日欢畅得很,扰了你们用饭?”

“可不是!传闻这泊钱本年又涨了。”大胡子转过甚问道:“老林,那泊钱现在是多少来着?”

“嗳,多谢大哥。”挼风抱拳道。

刘禄举杯赔笑道:“大人谈笑呢,谁不晓得宋大人这出息不成限量!”

听着那商队里的人说话,看来是连着几日在水里漂着,本日总算是能吃肉喝酒,个个都是欢乐得很。

这谁说不是呢,这世上大多数的有钱人,都是因平常底层百姓的托举而成。

见佑儿低着头是小家子气模样,挼风又是还为束冠的年纪,那大胡子天然是信了他的话,笑道:“跑船挣些钱糊口罢了。”

他这话是疑问句,成心偶然地戳中了兄弟二人的心。

大胡子端着酒笑道:“好说好说。”

“昔日我们三艘船,停两天两夜要交三百两泊钱,现在要交百三百五十两了。”老林咂舌道:“这船停两天,倒比我们弟兄的命还值钱。”

佑儿又道:“挼风还问了船帮,说是沿路各省,唯山东与天津如此。”

小二见人来,忙上前号召道:“两位客长想吃点甚么?小店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有的。”

宋辙酬酢两句就上了马车,他本日是真的多喝了几杯,此时坐在马车里才暴露了怠倦之态。

清吏司衙门一窝的角儿,骗起人来那是手起刀落,天然得很。

背面不吉利的话,宋辙刚好不说,只朗声笑了笑。

毕竟他先前的手腕,若非首辅亲身做保,现在山东巡抚早换人了。

见宋辙喝了几分醉意,歪着脸松快听着曲儿,刘禄这才笑道:“大人在汝州这几日,不如就住舍间,每日叫柔娘给大人弹曲解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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