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无辜的,走吧。”宋辙将身上的杂草泥灰拍了拍,瞧了眼被他下了迷烟的世人,这才回身拜别。

林伯喝了口粥,又问道:“尹五出事之时,你在厨房就没听到半点动静?”

“你够狠!”林之道咬牙切齿签下欠款五千两的字据,这才得以脱身。

沈彦见他如此,叮咛世人收刀,回身拧着宋辙,如烟般散去。

林伯看似随便发问,但若真答复出了不对,恐怕以后万事不好对付。

佑儿早上去盐场上头送吃食时,就未见到宋辙,挼风不幸兮兮扒拉两口,渐渐挪到她身后。

何况一会儿于文还要来,他早上还在人家后院犯下那等没脸事,仍然不想见面难堪的场景,有这些人瞧着。

周遭吃过饭的人,丢了碗筷自顾自持续干活,佑儿见挼风也跟着拜别,这才放下心来。

这对伉俪心头装的都是财帛权势,当初这婚成的本就来路不正,说是一丘之貉也不为过。

等了好久才见盐业转运使林之道前来,此人与他见过几次,因此宋辙外谨慎。

林伯并无急着理她,冷着脸对挼风道:“盐场端方,每人只能吃一个包子。”

行至半里地,世人都是艰巨。宋辙看了眼竹林山沟,上前对书吏道:“官爷,大伙儿都累了,不如在此歇歇脚?”

这声大人听得比官爷动听,书吏叠了鞭子在宋辙肩上打了几下,见他吃痛这才作罢放过。

于文得了这包管,心中畅快勾着晚娘的腰,在她耳边吹气儿:“还得靠夫人帮衬。”

那书吏也乏了,本想让人打道回府,此时也由得双腿坐在地上。

“鲁娘子家中竟放心你单独出来做事?”

现在佑儿是半点睡不着,心头牵挂着宋辙此时的景况,又顾及本身未知的安危。

两人说完话就见林伯过来,如鹰的目光带着打量之色,佑儿平静自如打了碗粥道:“林伯可要来碗粥?”

这本就是先前说好的,林之道不好计算,点了头就叫送去盐库里头。

这泼天繁华的买卖里,莫说半两银子,只在这屋檐石板下安息的自在,也由不得他们。

挼风咬了口包子,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瞧着两人作揖说话,看来是干系不普通,看模样背后是有些秘辛的。

宋辙已是怠倦,却半点不敢担搁,疾步跟上几人道:“沈彦兄此言差矣,这些劳工毕竟无辜。”

挼风认错道:“是我馋嘴,再不敢有下次了。”

正巧于文带着长随打马而来,林之道脸上暴露的不愉与恨意,并没瞒过宋辙的眼睛。

埋没在衣裙下头的双脚已然紧绷的短长,可面上她禁止着本身,半点马脚也不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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