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长,此事本不该烦劳你,只是我陈家三十二口性命太重,不得不找上庙门来。我不瞒你,杀人的是白虎堂柳岁,但我陈家何故招致此祸,便是我再想也想不通。”
天府之都,神洲之首,在这最为乱世承平之时,只要她陈家满门遭戮,乱尸横陈。
但是霸道长毕竟不忍见爱徒身故当场,常常去劲又松,拂尘守势不全。
正厅内剑来掌迎,拂尘卸力,杀得风声鹤唳,灰尘迸发,师徒二人正在厮杀,她多次欲欺身而上,却终不能够。
余何意如此心想,连委曲也喊得格外情真。
四年江湖深浅,存亡搏杀时,岂容顾怀旧情。
她直视于火线,语速愈说愈快。
“那人说,我陈家招此祸害,皆因一本残籍《云龙折》,这本轻功乃是我祖父遗留,只要前五层,并不金贵,只是祖上所传,故才较为正视。
她剑招疏松,根底不稳,但这一招冒死之剑,她使得有去无回,她是故意求死的。
只见道长手中小小一柄拂尘,扫得既快又劲,只带得余何意袍袖猎猎,肉身血线横飞,伤重已极。
‘事已至此,看来是无可转圜了,既然……师父,那就休怪徒儿了。’
我是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事竟叫一个名作余何意的人晓得了,还让贰心生毒策,使了一招借刀杀人,兵不血刃的,就拿到了这本秘笈。”
倘或者他顾念一分,人头滚落的,便是余何意死不旋踵。
“师父,我不知她在胡言乱语些甚么,甚么柳岁陈家,甚么云龙折,我都概不知情啊。”
但是余何意偶然理睬她诸多愤懑,实因他所见仇恨,多如漫天繁星,不成胜数,戋戋陈家小女,又有甚么希奇。
霸道长自不能见死不救,便踅身去扶,师兄弟俱都围将上来,欲要擒这杀师逆徒。
你师兄三日前早已去太长安,得知你公然是与白虎堂来往密切,你觉得改名换姓,便可掩人耳目,做些下风行动吗?你真是枉为人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