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何意写罢了诗句,长舒一气,楚岭凝睇着长柱上两行大字,‘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或许是余何意立足张望久了,楚岭在旁说道:“小兄弟,是不是感觉这柱子上的诗句,各与各的不相干?”
余何意右手拔剑而出,在半空中嗤嗤嗤几声,一个‘道’字倏忽已成,身子才要落下,他左脚在别的柱上一蹬,翻身上了房梁,倒挂在空中,紧接着又写了个‘由’与‘白’字,因是倒挂着的,这字便也是倒写正看。
“桓儿,不得无礼。”
余何意虽只学了个形,也足以令人惊奇,毕竟他年青如此,就能有如许的笔法功底,对外人来讲,已非常可夸,但他毕竟内力尚浅,剑身入木不深。
楚桓迈步上前,随便地抱了一拳,立时就放下了,他本是笑着迈入大堂的,现在听了父亲先容来宾身份以后,却冷下了脸来,撇嘴道:“本来是余大侠,久仰久仰,想必余大侠武功高强,在这迎客柱上留下佳作,必然也轻而易举咯。请——”
两人对坐桌旁,楚岭问道:“小兄弟此来所为何事?吾儿楚阳迩来可好?”
这些诗句不但气势大相径庭,连笔法,表意也多不类似,摆在一起,非常奇特。
余何意真真假假,虚真假实地答了一番,楚岭也是嗯嗯啊啊,认当真真地听了一遍。
话到如此境地,余何意纵要推拒,也不成能了,只好点头称是,心想,住下一夜,明早就起行,回长安去。
余何意长剑一挑,借力变更身姿,又在空中跃起一丈,幸亏这宴客堂非常高阔,足有三层楼深,也还经得住他翻滚主动。
楚岭身子一晃,只感觉头晕目炫,几近要坐不住这张四平八稳的交椅,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胸口闷得发慌。
“他……他是如何死的。”
“这……这是甚么意义……”楚岭强笑着问道:“小兄弟,有甚么话,你直说吧。”
那林如许江湖成名已久,数十年书法深耕,此中所包含的精力量势,实乃是他平生感悟。
“去安排一桌筵席,取出我那坛十年的元正酒来,我要与小兄弟痛饮一场。”
余何意摸了摸鼻子,考虑着说:“月前荆州有邪教作怪,华山派由陈旷领命下山除魔……”
这大堂外窄里阔,活像倒了个儿的葫芦,里头有朱漆长柱数根,每根长柱上都錾有金漆大字,都是些诗句之类。
跟着少年明朗声响起,打外头大阔步出去一名剑眉薄唇,萧萧肃肃的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架着一只猎鹰,背上绑着一把约有尺长的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