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分开家时,张大户身子骨尚可,虽是经常咳嗽,但能吃能睡,看不出有甚么非常。
这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爹,真不幸!
张伯道:“大郎节哀顺变!”
“大郎,任先生到了。”张伯低声呼喊。
任太医天然也清楚张家的事情,点头应下。
张六将一叠冥钱,递给张正道,低声道:“大官人,给老爷送些银钱。”
直到现在,张正道方才晓得这张大户的名字,只是父子再相见时,已是阴阳两隔。
大宋政和二年十仲春初七日,清河县富户张福生,卒!
张府厅堂内,一口乌黑棺木摆放在正中心,张大户一袭寿衣,躺在棺材中,双目紧闭,神态宁静,走的时候,似是非常安静。
张伯候在一旁,也是擦了擦眼泪,道:“老爷临死的时候,还在念叨着大郎何时回家?”
张正道坐在地上,看着火盆中的冥钱烧为灰烬,眼睛熏的微眯,又用手擦了擦,持续喃喃自语:“爹啊,您老活着的时候,没能妻妾成群,身后,孩儿如何也要满足您这心愿。”
张正道眉头紧皱,这狗腿子真是找打,遵循他的模样扎个纸人,这是想谩骂他早些死么?
张正道站在棺木旁,看了一会儿,眼角有些潮湿,眼睛被泪水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