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女将军:
待世人收整利落,李应亲身把盏,举杯敬道:“诸位远来辛苦,请先用些茶点润喉。”
李应赶紧行礼,笑道:“林教头说那里话!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威震江湖,李某不过乡野村夫,怎敢当此谬赞?”
张正道轻拍马鞍,那镶金鎏银的鞍桥震得嗡嗡作响,淡然一笑:“这李家庄门外,却不是说话处!待我与那‘扑天雕’李大官人谈完要紧事,再与大舅哥把酒言欢。”
扈三娘抱拳回礼:“多谢李庄主顾虑,家父统统安好。”说话间,眼波不自发地瞟向身边那位威武男人。
恰在现在,李家庄两扇榆木庄门“吱呀”一声敞开,似乌云裂隙处转出两个彪形大汉,抢先那员外头戴錾金束发冠,身着玄色团花蜀锦袍,腰间玉带嵌着七颗猫眼石,映着日光流转生辉,恰是李家庄仆人“扑天雕”李应。
“这伙能人……端的凶悍!”另一个男人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但见林冲等人环抱簇拥铁桶也似围着,自家妹婿竟高踞主位。吴铠倒吸冷气,喉头转动,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颤声道:“妹婿你…你竟入了绿林道?”
又唤过杜兴叮咛道:“你亲身去安排梁山豪杰们的住处,务需求殷勤。”
“幸得那‘九霄神龙’张天道虽啸聚山林,却打着‘替天行道’、‘赏善罚恶’的灯号,只收留四方豪杰、贫苦百姓,并不下山劫夺良民。济州知州也是个识时务的,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
李应大喜,连声道:“那里那里,知寨肯赏光,是小庄的福分。”说罢回身叮咛庄客:“速去筹办上等客房,快些整治丰厚酒菜,将那百余匹战马好生顾问。”
话音未落,那枣红马早撒开四蹄,直闯到梁山阵前。待吴铠定睛细看时,惊得几乎坠上马来。但见那居中一人端坐顿时,身穿斑斓衣袍,不是自家妹婿张正道又是哪个?
李该抢先带路,将张正道、林冲、吴铠并扈三娘等人让进正厅。但见这厅堂好活力度,雕梁画栋间悬驰名家书画,檀木桌椅摆得齐划一整,正中一座青铜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李应心中惊奇,暗道:“这扈家小娘子怎地与梁山豪杰同业?”面上却不闪现,抱拳问道:“三娘别来无恙?令尊扈太公可还安康?“
却见吴铠回过神来,摆手笑道:“江湖传言林教头是条磊落男人,我便去会会他又何妨!”
吴铠压住心中万千迷惑,终是迸出一句:“月……月娘,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