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得管营相公照顾,如果今后,官家大赦天下,还请相公能够高抬贵手,放武松回籍。”张正道拱手一礼。
“这是纹银一百两,只求相公对新来的囚徒武松,照顾一二。”
施管营心念转动,大笑道:“既然是蔡相公的人,我自当予以便利。”
这差拨看了一眼管营,见他没有开口,便奸笑一声,对着那五六个军汉道:“兜拕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接了陆小乙递过来的荷包,留他在内里守着车马,张正道便跟在那军汉身后,入了这牢城营。
施管营这时开口道:“你这囚徒,真是好笑,怕是途中得病,伤了脑袋。”
此时,这“安然寨”牢城营里关押着三百多个囚徒,管营姓施。
“金眼彪施恩?”张正道怎会不晓得这小我,但是现在还顾不上这所谓的“小管营”。
武松道:“要打便打,啰嗦做甚。”
那差拨见他还敢嘴硬,更觉气愤。
武松将眼一瞪,回道:“你倒是说错了,这一起之上,酒肉吃得,好不痛快。”
方才他去到关押武松的单身房里,直觉得这新来的囚徒是个识时务的人,晓得这牢城营里端方。
武松持续道:“如果打的轻了,我不欢愉,烦请用些力量,替老爷松松筋骨。”
“鄙人郓州张正道,见过管营相公。”张正道见礼笑道。
这一大杀器祭出,吓得施管营心中一颤,仓猝俯头细看。
差拨阴笑道:“凡是初到配军,须打一百杀威棒。”
撤除判正法刑的重囚外,其他囚徒,皆被押送本地或者外埠牢城营中退役,罪囚不但受那刺配之刑,有的还会被列入厢军军籍,参与疆场厮杀,是以这些罪犯也被人唤作是“贼配军”。
大宋历任官家,对于教养之事,都非常看重,是以,境内遍设牢城营,用以教养罪囚。
“你这囚徒,可知太祖武德天子旧制?”差拨将眼睛一瞪,大声叫道。
半晌后,便见五六个军汉,押着武松进到点视厅来。
施管营问道:“你这小官人,姓甚名谁,寻我何事?”
未几时,那军汉又快步出来,请张正道入内。
施管营非常无语,看了一眼张正道,只好挥手道:“这牢城营里的天王堂,少个洒扫的看管,便罚你这囚徒,去那边烧香扫地。”
待到了点视厅前,张正道抬眼便瞥见一名留着山羊髯毛的中年文士端坐在正厅以内。
哪成想,这武松是当真固执,竟然道:“打便现在就打,不消记下,免得今后内心还要每天挂念此事,好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