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既忐忑又等候。
刺鼻的血腥味在氛围中飘散，他们却不觉惊骇，反倒一阵镇静。
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有是种田的农汗，有是城中的小贩，更有所谓的‘游侠’。
他们，杀了山匪？
传言中杀人不眨眼，跟恶鬼似的山匪，就这般好杀？
卫不平稳稳握住长矛，一矛扎倒一个不怕死的山匪，口中仍有条不紊的批示道：
“射！”
他娘的当年官兵也不过如此！
将这些匪人的害怕之色看在眼中，这些被姜无衣一手练出来的青壮呼吸也短促起来。
几个闪躲不急的山匪顿时被撞翻，不等他们仓惶起家，便有两杆长矛越太重盾，狠狠刺入咽喉当中。
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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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不平侧头看去，右翼的常虎一样侧头看来。
先前只是勤勤奋恳举盾格挡的刀盾手终究暴露凶悍一面。
山匪的头子一刀劈断胳膊上的箭杆，吃痛上面皮直抽抽，神采发狠地喊道：
趁着山匪手忙脚乱重新抽箭搭弦的工夫，鸳鸯阵中四名弩手齐齐抬弩。
见了血，胸中便有了胆气。
零散几根箭矢飘飘悠悠地落下，大多扎入到四周泥地中。
“弩手筹办。”
几个男人喉间收回怒喝声，厚重长盾狠狠撞了上去。
常日里他们杀起人来如宰鸡屠狗，便是官差也只敢仗着人数上风谨慎对于。
四声箭矢入肉声响起，当场便有两个山匪回声倒地，锋锐箭矢深深没入到坚固颅骨当中。
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那两人瞪圆了眸子子，眼中流出对生的巴望。
姜哥儿信赖他们，更将他们当作了人来看。
又支出几具尸身的代价后，他们总算冲到近前。
“弩手保护侧翼，刀盾手，撞！”
“不能让姜哥儿绝望啊。”
卫不平面色凝重地站在步队中，手中长矛一甩，布条摇摆。
……
无需开口批示，两名刀盾手便将盾牌并拢在一起，半屈身举盾前行。
那一个个惊骇不已的模样，哪是山匪，与屠宰场中待宰的牛羊清楚普通无二！
“嗬……嗬嗬……”
这还是当家口中的农夫吗？
“这些废料不过仗着弩箭上风，冲下去，拿刀劈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让他们悔怨来我卧虎山！”
两人都在相互眼中瞥见决意。
一阵扑腾后，才渐渐瘫软下来，脑袋一歪没了气味。
坡后的山匪重新探出头来，六七把木弓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