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阵中响起惊骇的骚动,胡班师扯下披风,暴露特制的鳞甲,这是用百炼钢打造的蜂窝布局护甲。他夺过亲卫的强弓,三支绑着火药筒的箭矢破空而去。
"胡将军且留步。"
三百北狄铁鹞子缓辔而行,重甲战马喷着白气,铁蹄在窄道上踏出深坑,领军之人俄然勒马,鼻尖耸动:"哪来的松脂气味?"话音未落,崖顶传来金铁相击之声,十二道火龙自半空倾泻而下!
"张五哥请看,"他蘸着冷茶在案上勾画,"西羌粮队必经落鹰峡,两岸峭壁夹着十丈窄道。"话音未落,帐外忽传来铁甲铿锵声,守门亲兵低喝:"何人夜闯军秘密地?"
半夜梆子声里,胡班师指腹摩挲着舆图粗粝的边角,松明火把在青砖墙上投下摇摆的暗影。
张五腰间横刀尚未出鞘,老者枯手已翻开炭灰,二十枚掌心雷滚落案头。"三今后子时,粮队前锋三百重骑。"老者语速短促如连珠,"黑水城地窖存着三百桶石脂水,守军半数染了时疫。"言罢俄然七窍渗血,栽倒在地的尸身敏捷出现青黑。
胡班师一月前穿越至此,他靠着当代军事知识在域外与北狄比武时是屡建奇功,如果此次有他互助,这胜算就更大了。
疆场中堕入了混战,胡班师的剑锋精准挑断第七架战车的导管时,俄然瞥见残骸内侧的刻痕,"胡将军谨慎!"副将的惊呼与破风声同时袭来,胡班师旋身格挡,青铜长矛在磁化剑身上擦出串串火星,幸亏并无被伤到分毫,本身内心也出现嘀咕,这西羌军队实在英勇啊。
"放滚石!扑灭火油!"他挥动令旗的手青筋暴起,山崖两侧的构造同时启动,裹着烈焰的巨石轰然坠落,却在间隔战车十丈处被无形樊篱弹开,青铜阵列中心升起锥形装配,淡紫色光膜如同倒扣的巨碗覆盖全军。
嗓音自穹顶传来,三丈外的灯树突然燃起,北狄国师广袖垂地,指尖捻着枚带血铜钱:"将军可知这枚开元通宝后背,为何刻着新月痕?"
胡班师直接领命出军西羌前锋,指节叩击着马鞍上镶嵌的指南针,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尝试室里那些紧密仪器。
三支鸣镝破帐而入的刹时,胡班师已掀翻酸枝木案,铁矢穿透三重羊皮帐幕,深深钉入火线立柱,尾羽犹自震颤不休。张五吹响鹰骨哨,虎帐顿时沸腾如沸水,却听胡班师嘲笑:"不必追,放他们归去报信才好。"
朔方城头的烽火扯开夜幕时,胡班师正勒马站在落鹰峡的制高点,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玄铁面甲,三万玄甲军的马蹄声在峡谷间反响,如同闷雷碾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