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俄然僵住,她盯着那只缺失小指的左手,十年前师父醉酒时,曾提及双生弟弟徐志武左手小指是被地窖铁链绞断的,盗汗顺着脊梁滑落,她颤声问道:"徐侍郎...到底是你甚么人?"
"阿谁无情也配姓徐?"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男人残破的手指抚过炮身铭文,"当年国舅爷把我锁在地窖,逼兄长交出火器图谱,你们猜我那好兄长如何选?"
"斗笠人!"林秋棠俄然尖叫,暗影里走出个戴铁面具的人,
被四皇子的人救起后,斗笠人徐志武为了抨击哥哥,看着铜镜,经心复刻的兄长面庞,练习兄长温润的笑,仿照兄长的笔迹,连颧骨上那道箭疤都用烙铁烫得分毫不差,他要替代真正的工部侍郎徐志文。
炮台下的喊杀声俄然变得悠远,林秋棠想起师父书房暗格里的火漆密函,信笺开端总画着一对玉佩图案,本来那底子不是闲笔涂鸦。
"有人给我们指路呢~"红雀儿笑着甩出铁爪勾住岩缝,"追着火龙走!"
胡班师紧忙扑向节制台,他记得现在兵器法籍中记录过,当代这类红衣大炮需求两人共同装填,但斗笠人的仿佛早已改装过构造,沙漏倒悬在齿轮组上方,流沙坠落的簌簌声催命般短促。
七今后,漠北盐湖。
"他带着图谱从通风口爬出去时,地窖的火药桶炸了。"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玉佩,裂纹中模糊可见"武"字残痕,"我在火海里捡回半条命。
混战中,林秋棠撞翻酸液桶,绿烟腾起,周铁劈开铁笼放出犯人:"往东跑!"
胡班师吐掉嘴里的黄沙:"这哪是炼器厂,清楚是阎罗殿!"面前戈壁上耸峙着十八座高炉,每个炉口都飘着灰烬。
林秋棠想起三年前阿谁雪夜,师父徐志文从四皇子府返来后,左耳后俄然多出颗红痣,现在斗笠人侧头之时,不异位置鲜明暴露烧伤的坑洞,本来那红痣是遮瑕的朱砂!
铁面具俄然收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斗笠人扯上面具,半张焦黑腐败的脸在火光中好像恶鬼,胡班师倒抽寒气,那无缺的右脸清楚与工部侍郎徐志文一模一样!
靴尖勾住铆钉的刹时,铸铁传来的震惊让他膝盖发麻,但这一滞空停顿已充足,反手抽出腰间铁尺,精钢打造的尺身精准插入燧发机传动轴裂缝,金属碰撞的脆响中,迸射的火星在间隔火折子仅半寸处燃烧。
火折子在空中划出的猩红弧线,现在在胡班师眼中被拆解成无数帧画面:扭转的火星、松脂燃烧的速率、燧发机弹簧的紧缩程度...他在铁索摆到最高点时俄然放手,任由惯性将本身甩向炮管右边三寸处的凸起铆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