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六号构造！"胡班师吹哨吹得腮帮子疼，流民们两人一组推出带轮子的木栅，栅栏上挂满铜铃铛，疯牛闻声叮当声俄然转向，追着铃声往山涧冲，有个机警鬼在栅栏背面敲铜盆，愣是把牛群忽悠得跳了崖。
"上十四号构造！"胡班师吹响竹哨，黄河纤夫们俄然从地沟钻出，手里麻绳一拽，三十架改装水车喷出腥臭液体，满是粪水混着臭鱼汁，铁刺战车的轮轴被糊住，转着转着就卡成陀螺。
隧道里的西南兵正撅着屁股吹毒烟呢，俄然闻声吱吱乱叫，还没等反应，三百只尾巴着火的田鼠窜进隧道，见布袋子就咬，毒烟反灌回自家隧道，呛得武威侯亲兵直翻白眼。
武威侯的金盔在泥里滚了三圈，被个撒尿的流民娃捡去当夜壶，这老匹夫蹲在鹰嘴崖山洞里啃马腿，俄然阴笑着摸出个铜哨："去把'穿山甲'队叫来！"
拂晓时分，武威侯退守鹰嘴崖，胡班师蹲在战利品堆里扒拉，俄然举起个雕花木盒："这玩意谁家的？"被抢的老妪颤巍巍举手，盒里掉出半截木梳，是她闺女独一的嫁奁。
武威侯的夜袭就是这时来的，五十架火鸢俄然掠过甚顶，箭雨裹着硫磺粉泼下来，胡班师抄起锅盖护住老夫："周铁！上我们的'万家雨帘'！"
庆功宴的篝火堆前，五个抢东西的义兵被捆成粽子，老武瘸腿蹦过来，独眼瞪得溜圆："胡侯爷，这几个龟孙抢了七户百姓！"被抢的老夫抖着破承担皮，里头掉出半块发霉的饼。
胡班师摸出随身军刀，刀光一闪，玉佩裂成两半，一半扔给男人："留个念。"另一半扔进公库："端方不能破。"回身又补了句："接生婆用度从战利品支。"
"撤！"胡班师一脚踹翻烛火，火苗窜上帐幔，两人从后窗翻出去时，正撞见三个义兵弟兄在抢武威侯的珠宝箱。"放下！"胡班师吼得破了音，"谁抢东西老子剁谁手！"
"按新规，抢东西的剁手指！"周铁抡起铁匠锤，胡班师却摸出针线包："剁了手咋干活？让他们给大娘纺半年线！"五个男人哭丧着脸学纳鞋底，围观百姓笑出眼泪。
"这长季子挖隧道！"胡班师抓起把土搓了搓，"掺了硫磺粉，想熏腊肉呢？"转头冲黄巾军女将喊："翠花！把咱的'土拨鼠大队'拉来！"
半盏茶工夫，七十二路义兵里的矿工队抡着镐头就冲过来了，领头的老王头鼻子抽动："这烟味儿不对，混着毒芹草！"说着往腰里别了三只活老鼠，"让这些崽子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