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刀阵!"
当夜,潼关船厂来了三个红毛工匠。四皇子捧着自鸣钟发楞,翠花却对燧发枪的弹簧着了迷。沈墨把玩着六分仪,俄然指向星图:"胡哥,这帮夷人会看天象帆海!"
七今后,新式战舰试航时,了望塔传来急报:十二艘西洋帆船呈现在东北海疆,船头飘荡的十字旗染着血渍。
四皇子惊觉时,沈墨的披风已被削去半截,胡班师俄然抢过舵轮:"坐稳了!"主舰犁头般的撞角斜切浪峰,船尾的齿轮擦出火星。
海战持续到日暮,胡班师的水军步队拖着五艘俘船返航时,主舰的蒸汽机仍在嘶吼。胡班师趴在帆海图上,炭笔圈出个孤岛:"老沈,带幽州骑去蛇盘岛要几天?"
半夜时分,潼关城头火光透明。四皇子带孺子军扎着纸鸢,红雁儿往竹筒里灌火药,周铁靠近烛火查抄引信:"胡哥,这玩意真能飞二十里?"
"顺风三日。"沈墨擦拭着链子枪,"但岛上必有重兵..."
胡班师的望远镜里,敌舰侧舷的黑洞缓缓伸开。霹雷巨响中,潼关水寨的木墙炸开缺口,铁弹在地上犁出丈深沟壑。
庆功宴摆在蛇盘岛最高处,缉获的清酒混着潼关的烧刀子,四皇子醉醺醺地舞剑刻字,崖壁上"镇海石"三个大字惊飞宿鸟,沈墨俄然拎着个倭国工匠过来:"这矮子会造水密舱!"
"重兵个球!"胡班师俄然翻开舱板,二十个木箱里装满硫磺硝石,"彻夜造五百个窜天猴,绑上辣椒面!"
"抓阿谁戴三角帽的!"胡班师的竹哨指向旗舰。沈墨的链子枪卷住桅绳,荡秋千似的落在敌舰船面,四皇子紧随厥后,剑锋挑飞燧发枪的刹时,俄然愣住,炮舱里绑着上百个南洋奴工!
"买?"胡班师俄然咧嘴笑,"拿你们造钟表的匠人来换!"
"飞不到就让老沈当烟花放!"胡班师把最后个窜天猴塞进发射架,"对准东南,放!"
海战在中午最烈,胡班师的潼关舰队借着蒸汽动力忽聚忽散,佛郎机人的重炮转向迟缓,常常刚对准目标,胡班师的船已绕到侧翼,翠花带人潜泳贴舷,水鬼凿船的本领让西洋海员直喊上帝。
晨雾中,潼关城门缓缓敞开,铁轨上卧着条钢铁巨兽,锅炉喷出的白烟惊飞寒鸦,流民们扛着枕木追逐火车,书院的孺子军捧着《格物初探》当读本,八爪旗在锅炉里烧成灰烬时,新的烽火正在中原大地升起,但这回,期间的车轮比任何烽火传得更快。潼关城头的汽笛声惊飞寒鸦,胡班师赤脚踩在铁轨上,小军刀撬开枕木的铆钉:"老武!第三段轨道歪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