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元年(300年)阿谁赤色拂晓,当金墉城的铁门轰然封闭时,贾南风俄然想起十五年前阿谁春日。当时她刚推行禄田制,带着百官在郊野劝农。有个老农捧着新麦跪地痛哭:"娘娘,这是小民十年来第一次交完赋税还不足粮。"现在那捧麦穗,早化作司马伦军队的火把。
"记取,太子殿下只能有本妃的血脉。"她抬脚碾过那团血迹,绣鞋上的金线牡丹顿时绽放出诡异的光芒。这场景把躲在假山后的太子司马衷吓得尿湿了裤裆——这位将来的晋惠帝现在还不晓得,这个边幅平平的凶悍女子,即将改写全部西晋王朝的运气。
这类孤胆豪杰式的鼎新,毕竟埋下祸端。当她把太子司马遹视为最后一个停滞时,统统反对权势俄然拧成一股绳。赵王司马伦的谋士孙秀看得透辟:"贾南风就像在绝壁边跳舞,她越是鼎新得狠,反对者就越有来由造反。"
如果说九班制是提拔关,禄田制就是催命符。贾南风规定官员俸禄与统领地的粮食产量挂钩,产量不达标?俸禄打半数!持续两年垫底?直接卷铺盖走人!
7、鼎新者的囚徒窘境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贾南风用诡计狡计扫清停滞的同时,也翻开了潘多拉魔盒。她教会了司马宗室"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真谛,亲手埋下八王之乱的引线。当齐王司马冏攻破洛阳时,那些被她踩在脚下的法则,终究化作反噬的利刃。
这下可把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逼疯了。荥阳太守郑袤半夜蹲在麦田里捉虫,把《诗经》改成了《捉虫口诀》:"七月流火,八月萑苇,玄月蟊贼,十月找我赔..." 河内郡守更绝,亲身带着衙役给老农捶背:"您老可很多活几年,本官本年能不能吃上肉就希冀这块地了!"
洞房花烛夜,司马衷看着新娘那张堪比张飞转世的脸,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贾南风却淡定地取出玉快意敲了敲床柱:"殿下,从今今后您就卖力貌美如花,臣妾来替您清算朝纲。"这话说得司马衷更含混了——到底谁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