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马华和刘岚听着那些话,肺都将近气炸,脸颊鼓鼓的,替师父(何徒弟)憋着一股劲儿。
这刀工,这摆盘,这光彩……绝非平常食堂徒弟的手笔,倒是像那些传承已久大饭店里经历老道的良庖所为。
她内心直犯嘀咕:老王此次办事忒不全面了。老爷子七十大寿,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干系着多少情面油滑,如何能找个食堂徒弟来对付场面?
他何雨柱是来凭技术用饭挣钱的,不是来看人神采、听阿谀话的。
至于面子?
“哦,这位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何徒弟,何雨柱同道。技术是真隧道,厂里有接待任务都请他掌勺。”
他对劲地看了一眼,才对着一向紧盯着他行动的刘岚点点头:“行了,问问主家,差未几能够上菜了。”
先前那些或明或暗的群情声,不知不觉间小声下去,很多本来矜持坐着的客人。
这些人甚么身份,如何看他,关他屁事?
此中一个穿灰色中山装、腆着肚子的孙科长,嗓门儿亮,性子也直,一把将王扶植拉到略微僻静的角落,抬高声音,眉头皱起来:
“嗯……咳,”孙科长清了清嗓子,仿佛想找回点场子,强作平静地对着王扶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点评道,
“轧钢厂食堂的?”陈副处长闻言,眉梢微不成察地挑了一下,随即转为几分核阅,拖长调子“哦”一声。
凉拌海蜇丝根根利落,口感脆韧,上面装点着鲜红的辣椒丝和翠绿的香菜段,清爽开胃;
“这盘‘福寿延年’十锦冷拼放正中间,对!那盘‘吉利快意’四喜烤麸往左边挪挪,重视别洒出汁儿。”
栩栩如生,鱼身均匀地裹着一层浓稠红亮的芡汁,上面撒着细碎的翠绿葱花和几粒鲜红的枸杞,
他的面子,向来都是灶台上、炒勺里颠出来的,是锅里菜盘里实打实的硬工夫,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刹时激起一片油花翻滚的声音,浓烈的肉香、鱼美味儿异化着调料的复合香气,霸道地满盈开来。
哼,一群没见地过甚么喝采吃!等着吧,待会儿就让你们的舌头开开眼!
紧接着,热菜也如行云流水般被端上来,香气更胜一筹。
汤里内容丰富得令人咋舌:金黄饱满的蛋饺、圆润弹牙的手打肉丸、涨发得恰到好处的海参段和鱿鱼卷,
像一根根藐小的芒刺,扎得王扶植坐立难安,后背都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