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远眼里闪过一抹惊奇,自嘲的笑道:“我一个朝堂弃臣,如何帮得了沈大人,与其在这里找我,沈大人不如去找你大伯。”
“祖父。”苏砚拿着纸伞站在府门外,对着那人施礼道。
苏靖远一刹时被噎住了,眼神看向别处,沉默了很久,俄然开口问道:“若逸飞那孩子身子骨再好点的话,或许还真的能超越我呢。”
“苏老将军!”沈泠绕开往外走的官员,小跑着叫住了即将上马车的苏靖远。
苏靖远看着好似负气般的苏砚,闷声低笑,“你啊,和你爹一样的性子。”
将军府后院,雀生将手里的茶端到沈泠桌前,回身走到苏靖远身边站好。
苏靖远轻叹了口气,没有说甚么,心底却莫名的涌起一丝哀思,国无可用的武将,确确实在是一件心寒的事情,如若先帝还在,见到南靖这副场景会做何感触。
苏靖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眯了眯眼睛,笑道:“天然。”
将军府内比别的府上都要粗陋些,全府高低别人看得上眼的,或许就只要府门前挂着的那副先皇亲笔御赐的牌匾。
马夫笑了笑,撑着伞跟在他的身边向前走去。
话音刚落,沈泠的脖子上已经横着一把剑,房间里一刹时温馨了下来。
苏靖远闻言摆了摆手,眼里尽是嫌弃,“如何能够像我,像我那整天胡言乱语的儿子还差未几。”
雀生看着精分了一样的苏靖远,那双眼眸仿佛被光阴摩挲的古木,淡淡的说道:“小少爷房间里摆放着很多兵器。”
小时候还缠着雀生教他练剑,只可惜身子骨太弱,没练多久就生了场大病。
沈泠心头一颤,看向站在本身面前拿着剑的雀生,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沈泠对他点了点头,算是伸谢,但仿佛人家底子就没有看他一眼,只好冷静的喝了口茶。
“可现在边疆出事,兜兜转转能想到的也只要祖父你一个耳顺之年的老臣,莫非不感觉可悲吗?”苏砚眼里滑过一丝讽刺,嘴角带着笑。
一旁站着的雀生闻言,转头看了沈泠一眼,见他神采果断,没有涓滴扯谎的陈迹。
“祖父此次为何返来的这么早?”苏砚拿起茶壶给苏靖远倒了杯热茶。
苏砚心头一颤,手指被剑锋划出了一道伤口,一滴血滴在敞亮的剑身上,映入视线,沉默很久,房间里响起一句感喟,“这也算是……给你见了血了吧。”
马夫点头:“少爷现在恰是长身材的时候。”
苏砚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不满,起家施礼道:“孙儿本日另有功课没有复习,先行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