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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禾在烟尘中摇摆着站直，血混着雪水渗入衣衿。成鹿飞的刀尖抵住他咽喉：“陆师叔剖丹救你，你却碎他命契！你们灵宗不是最讲仁义吗？恩将仇报的混账！”
“说得好！”白离鼓掌大笑，“再往左半寸，恰好捅破他噬心蛊的旧疤。”
流云峰的雪夜静得渗人，寒潭水雾在林知苑指尖凝成冰晶。少年抱膝而坐，盗梦符折成的纸鹤正啄食着星砂，忽被一道剑气劈成两半。
蜜饯罐子裹着劲风砸来，叶轻禾不闪不避。蜜罐磕破额角的顷刻，成鹿飞的炎龙牙已劈至面门：“还我师叔！”
雪下大了。
“因为师尊算准了你不会信！”林知苑俄然进步嗓音，星砂幻象炸成齑粉，“就像你明知同命契凶恶，仍要强碎！就像你瞥见他耳后的冰魄裂缝，却当是霜花！”
流云峰的雪落得无声无息，仿佛连风都冻死在寒潭深处。叶轻禾踏过覆雪的石阶，赤霄剑穗扫过枯枝时带起的簌簌声，竟成了这片死寂中独一的生机。丹房外的青铜鼎倾倒在雪堆里，鼎身刻着的赤莲纹被冰晶覆盖，那是陆峥三百年前亲手绘的辟火符，现在却像一道退色的疤。
丹房的地火将墨砚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如困兽。药鼎中的止血散早已熬干，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满盈开来，他却浑然不觉。
寒潭水突然翻涌，叶轻禾猛地揪住林知苑前襟，林知苑咳着血笑出声，“他要你活着恨他，也不要你死。”
墨砚声音冷得像寒潭冰，“滚去帮程西护阵。若陆峥回不来……”玉笛俄然划开虚空，“我便用这浮世镜，让你长生永久困在结拜那日。”
叶轻禾的赤霄剑抵住林知苑后心：“三宗大比那场幻景，都是真的，对不对？”
叶轻禾俄然跪倒在地。他抖动手扯开衣领，抓起赤霄剑塞给郑明师，剑尖对准本身灵台，“你若要我死，就脱手吧。”
“杀人凶手！”
“吱呀~”
秦空茗的剑气劈开战圈，郑明师正抓着叶轻禾前襟要喂他腐心丹。少年被剑气掀翻在地，仍红着眼嘶喊：“凭甚么！师尊到最后，还要把灵宗交给你！”
赤霄剑“当啷”坠地。叶轻禾额角青筋暴起：“为何不更直白些？你明显……”
肖执至今记得结拜时的场景：陆峥裹着狐裘缩在火堆旁咳嗽，墨砚边骂边往他怀里塞暖玉，本身则拎着酒坛醉醺醺地喊：“来来来，对着魔域赤月赌咒！我们三兄弟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