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落指尖抚过云翎扇骨，凤魂晶映出他突然惨白的神采。九冥墟的火海历历在目，那人被天火灼伤时仍笑得安闲，说“丹修最擅以毒攻毒”。
“灰烬里能长出清莲呢......”陆峥指尖凝出赤莲虚影，“我门徒最爱这个。”
翎落嘲笑，云翎扇尖挑启程西下颌，“你灵台深处有问心阵的裂缝，你师尊陨落时，你就在阵眼旁，对不对？”
叶轻禾蓦地呕出一口黑血。血珠溅在冰魄簪上，他恍忽瞥见师尊指尖轻点他眉心：“莫转头。”
“本来他叫云山。当年我问他名讳，他说‘萍水相逢，何必留痕’。”羽翼拂过程西肩头，“他待你们，倒是事事全面。”
三百年前陆峥抚过云翎扇时也曾说过一样的话。凤仪台俄然震惊，玉台裂缝中升起一捧莹白泥土，日月精华在其上流转如银河。
叶轻禾俄然接口：“心如山岳不动，念似流水无常。山岳守心，可他毕竟……困在了我的恨里。”
翎落早已立在台心，九霄云翎扇悬于身侧，霞光流转的羽翼拢着寒气。
程西俄然翻开斗笠，观心瞳完整化作冰蓝色：“师尊那日说过一句话，弟子一向不明以是，现在方知这句话是对仙长说的。”
“是，我看着他死。”程西俄然扯开衣衿，心口闪现冰晶纹路，“问心阵反噬时，师尊将我推出阵外……”
叶轻禾赤莲纹轰然炸开，他抓起冰魄簪狠狠刺入掌心，任由霜气与血水融会：“是！我害死他的！
“拿去。”他将泥土抛向叶轻禾，“他当年剖丹救你，现在你燃魂破阵救他，倒也算师徒同心。”
“宗主！”程西咳血结印，龟甲卦阵锁住暴走的赤莲火，“仙长包涵，师尊为救弟子强行催动同命契，遭反噬时寒毒已入灵台……”
叶轻禾赤莲纹轰然暴起，剑气劈开罡风：“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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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与幻象堆叠，翎落俄然看清叶轻禾心口那朵莲花。
“让他说！"翎落羽翼一震，“三百年前他能为陌生人燃魂，三百年后却死在本身门徒手里，真是天道好循环！”
翎落浑身剧震：“甚么话？”
翎落羽翼蓦地伸开，天光壤凝成巨掌掐住叶轻禾咽喉：“说清楚！”
“陆峥，字云山。” 程西的声音高耸地截断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