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跪坐在地,观心瞳映出碑文深处活动的星轨。他指尖蘸血,在宗务录空缺页重重写下“待归”二字,墨渍晕染开似赤莲初绽:“师尊曾问弟子想要甚么……”灰袍被风卷起,“等您返来,弟子亲口答您。”他俄然抬眸望向灵界裂缝,声线轻颤却字字如钉,“这宗主之位从不是弟子所求。师尊,您教我的第一课是‘安闲’,可弟子本日......实在安闲不了。”
王家祠堂俄然传来儿歌声。七岁稚儿举着兔子灯绕梁奔驰,灯面歪歪扭扭画着戴斗笠的神仙。“阿娘说,魂灯唱够百遍《归云谣》,陆先生就能踩着银河回家!”孩童踮脚将灯系上最高梁木。
“师尊,他们说弑师罪徒不配执念?好得很!本日徒儿便燃尽命魂!烧不穿循环,就烧干我最后一滴血为您铺桥!
卖豆腐的李瘸子拄着拐杖,将自家家传的青铜油盏挂上檐角:“陆仙君替我接骨那日,这盏灯就再没熄过。”灯芯跃动的火光里,模糊可见陆峥霜发垂落,指尖凝冰替他封住断腿喷涌的血。
“师尊,本日我以焚天诀为引,以赤莲魂为契,天道不容您记,我便做您的影象!天道不允您归,我便烧穿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