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成排竹灯笼次第亮起，映出“栖云渡”匾额下新贴的布告，“爆破与狗不得入内”，墨迹未干。
卖瓜老夫的烟杆“吧嗒”掉在地上：“神、神乎其技！”
掌柜的竹扇“啪”地抵住画轴，琉璃镜片后闪过精光：“鹤影化实、流云生雾......确是失传的‘灵绘术’！”他指尖抚过画角暗纹，那边模糊有霜花状的印记，却未留意印记中间极小的赤莲表面。
“......来了。”
“咔嚓！”
成鹿飞抬脚踹开虚掩的雕花门：“破画有甚么都雅......嚯！”
“急甚么。”陆峥轻笑，“等那俩地痞闹够了自会消停。”
掌柜的吼怒声中，三人被“请”出墨韵轩。暮色里，程西转头望了眼阁楼，灰袍人正立于窗边，将雪魄珠碾碎成粉，细细填入《焚天烬海图》的火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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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甚么。”陆峥咬下酥糖：“程西袖里藏着定身符呢，那妇人再摸他腰带就要不利。”
说话间，老板娘指尖触到程西衣带，俄然僵成木雕。
“就这破纸？”成鹿飞刀尖挑起另一幅《焚天烬海图》，画中岩浆俄然翻涌，热浪灼得他缩手，“嘶！甚么邪门玩意儿！”
“客长慎言！”掌柜仓猝护画，“此乃古法灵绘，碰坏一丝......咳咳，三千两！”
“看好了！”刀宗大弟子旋身跃起，炎龙牙在空中划出红色弧线。刀刃触瓜顷刻，刀气如游龙钻入青皮，西瓜腾空绽作八八六十四块棱角清楚的小晶方，每块红瓤都如棋盘格般规整，瓜籽竟全被震至刀背。
“此、此符可抵......”少年符修颤抖着摸出冰符，却被成鹿飞刀背拍桌的巨响吓得一颤抖。
镜石镇西街有座三层木楼，匾额上“墨韵轩”三字被光阴蚀得班驳。郑明师扒着雕花门缝往里瞧，构造鼠从袖口钻出，啃得门框“咔咔”响：“成师兄快看！里头挂着会动的画！”
“小西！羊腿焦了！”
“刀符双绝，现切现卖！”郑明师不知从哪摸出块破布招牌，“切西瓜三灵石折九十六钱，冬瓜十灵石，劈人不接！”
日头西斜，镜石镇的石板路镀了层金边。成鹿飞扛着炎龙牙，刀尖上闲逛着老夫硬塞的一只烧鸡，方才那手“刀刻西瓜”的绝活，愣是让瓜摊老夫赚的盆满钵满。
“成师兄！看这个！”少年翻开《流云听松图》，松针间藏着只构造鼠大小的墨猴，正偷啃画中仙果，“这玩意比我的铁皮鼠工致多了！定要拆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