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刚在后山挖了三十年陈的竹叶青,恰好泡个狐胆酒。”

“让让!”王伯挤到朱漆木榜前,枯手抖得几近握不住狼毫。羊皮纸刚贴上青石壁,墨迹未干的“噬血”二字俄然排泄猩红,顺着石纹爬成蛛网状血丝。

千钧一发之际,九条火红狐尾破空而至,将发疯的狐崽裹成茧子。白离晃着酒坛从树梢跃下,尾尖轻点幼狐眉心:“偷牛便偷牛,沾这肮脏玩意何为?”

狐仙庙的朱漆早已班驳,供桌上歪着半坛雄黄酒。白离的泥泥像被蛛网蒙了眼,香炉里却插着三根未燃尽的鸡毛。叶轻禾剑尖挑开供桌下的草垛,五只圆滚滚的赤狐幼崽正抱着烧鸡熟睡,嘴角油光锃亮。

陆峥俄然轻咳:“打扫完记得去白离酒窖......”他晃了晃不知何时顺来的狐狸毛,“偷三坛雪涧红,本座考虑给你化形丹。”

乱葬岗的枯槐下,三头噬灵兽正撕扯野猪尸身。其形如豺狼,通体生满饭桶,脊背伸出八根骨刺,尖端滴落黑血。叶轻禾剑未出鞘,忽见十数只赤狐从岩缝窜出,为首的狐崽竟捧着偷来的定魂香,朝噬灵兽掷去。

赤霄剑气劈碎瓦片,狐崽尖叫着蹿向山林。叶轻禾紧随厥后,金焰灼过处,腐臭味愈发浓烈。

赤霄剑破空之声分裂晨雾,叶轻禾踏着半卷《宗务录》跃下飞剑。布告栏前血迹已凝成冰晶,他并指抹过“魔影噬人”四字,霜纹间突然浮起狐形鬼火。程西的朱砂笔在《异闻簿》上主动誊写:“寅时三刻,通衢亭布告栏现妖血符,与上月狐仙庙残香同源。”

通衢亭内,二十来户村民攥着索赔清单,眼巴盼望着叶轻禾。白离的狐尾卷来十筐灵果、三箱金银,恰好混着半截啃剩的烧鸡腿。

凰宵的金焰掠过树梢,烧焦了偷听的赤狐髯毛。白离晃着酒坛从云头跌落,九条尾巴精准接住滚落的青梅:“小叶子,你家后山的灵草被啃秃了三亩,如何不叫程西记上一笔?”

“成交!”小狐狸蹿上房梁,狐尾卷走统统药渣,“从明天起请叫我流云峰第一洁净圣手!”

“这道麻辣狐头不错。”陆峥的菜刀虚影贴着小狐狸鼻尖划过,“配你偷喝的那坛雄黄酒......”

叶轻禾剑穗一甩,冰晶铃铛冻住抹布:“二十年。”

赤霄剑气横扫而过,烧焦的灵石灰烬中浮出几根狐毛。白离的狂笑惊飞满林寒鸦:“大魔王,记得找本座索债。”

叶轻禾黑着脸摸出荷包,却见程西的传音符飘至:“师兄,后山抓到食铁兽,师尊说带毛的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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