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禾的赤霄剑先一步抵住她咽喉，却听看客席传来成鹿飞（郑明师）的惨叫，郑明师被蛛丝倒吊在半空，成鹿飞帮手忙脚乱往炎龙牙上贴爆破符：“老子跟你们拼了！”
陆峥轻笑一声，将一截桃枝掷向戏台：“这画皮娘子的胭脂，可比轻禾调的赤莲蜜差远了。”
“混闹！”叶轻禾声音发紧，从药囊摸出寒玉膏重重按在程西伤口上。程西疼得闷哼一声，却抿唇将痛呼咽下，只低声解释：“弟子修过护心诀，无妨事......”
竹篓回声倾倒，滚出半截退色的红绸，绣着并蒂莲纹。程西蹲身欲拾，绸缎俄然自燃，灰烬中浮出“亥时开锣”四个血字。
紫雾翻涌如浪，戏台中心升起绞刑架。金面伶人化作判官模样，腰间坠着串人骨铃铛。铃舌竟是半截指骨，随他抬手遥指观众席，收回凄厉嗡鸣。
亥时初，更夫敲着破锣掠过街巷。“好徒儿，陪为师看戏。”
“护心诀挡得住蛛毒？”叶轻禾指尖灵力暴涨。
“逞豪杰？”陆峥冰魄纹漫过程西伤口，冻住蛛毒，“你这血再流半盏茶工夫，轻禾可要发疯了。”
郑明师镇静地撞了下成鹿飞：“爆破符克邪祟，咱给戏台加点彩头！”话音未落，叶轻禾的赤霄剑鞘已敲上两人后脑：“戌时前布好护阵，不然睡马厩。”
郑明师猫腰溜到戏台边，取出爆破符往台柱贴：“管他葬甚么，炸了戏台准没错！”符纸刚沾上木柱，那金面伶人俄然转头，面具裂开血盆大口。郑明师吓得一颤抖，引爆符甩偏了方位，火星直冲台下成鹿飞头顶。
程西怔怔攥着衣袍，未及开口便被林知苑的惊呼打断：“陆师叔快来！郑师兄在抽搐了！”
“二师兄！”程西甩出药粉烧断蛛丝，接住坠落的少年，不料后肩被划开三道血口。他咬牙将人推向叶轻禾：“大师兄接住！”回身却撞进陆峥泛着寒意的度量。
鼓点骤急，四名伶人扛着纸扎花轿退场。轿帘翻开，新娘盖头下竟是一张空缺脸皮。金面伶人执笔蘸朱砂，当众为新嫁娘勾画五官，柳叶眉，含情目，最后一点绛唇将落未落时，笔尖忽地刺向新娘心口！
“嚯，这变脸术比白离的狐媚术强。”陆峥笑着往嘴里扔了颗松子糖，糖纸飘落时被程西悄悄接住。青年正用观心瞳扫视戏台，额角排泄盗汗：“大师兄，那些面具在吸食观众的情感。”
“葬的不是花，是魂。”林知苑的星砂绘卷主动翻页，闪现出村民气口缠绕的蛛丝，“这戏在演他们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