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骤起罡风,赤莲瓣如血雨纷飞。程西的瞳纹漫过金光:“弟子......”
暗处偷听的白离揪断三根狐毛:“这就完了?不该有捧首痛哭的戏码?”
“他只会晓得,他师尊是败给寒毒,而非甚么狗屁天命。”
“这同命契,是轻禾以焚天火硬融我寒毒所铸。他总觉得存亡同命便是至深拘束。”
程西俄然笑出声,百年来第一次听任泪落:“师尊,我再试一次清心丹。”
“因我贪婪。”陆峥忽而轻笑,“既要他赤子之心不染灰尘,又想他余生不必困守坟茔。”
“小西学坏了!”墨砚笑着将丹药抛给肖执。
丹房飘着苦艾香,程西盯着炉中翻涌的药液,观心瞳映出赤莲虚影。这是第三炉清心丹,前两炉都因火候过猛凝成焦糖块,就像他总在叶轻禾回身时,将眼底的倾慕烧成灰。
“哗啦——”
“他永久不会晓得。”陆峥回身推开窗,月色将他的背影削得薄弱如纸,“轻禾这辈子最恨被人蒙在鼓里,以是...... ”他俄然低笑,“本座连墓碑都不会留。”
陆峥的指尖轻触心口赤莲纹,冰霜顺着头绪攀附:“这寒毒早已侵髓蚀骨,纵是同命契……也压不过百年。”他俄然抬眸,瞳孔映出程西煞白的脸,“但若某日我神魂俱灭,轻禾毫不会受半分连累。”
程西仓猝掐灭地火,却见师尊广袖垂落,暴露腕间新愈的咬痕。程西别过脸装做没看到。
“左边第三格。”程西头也不抬,“刚炼废的,要拿便拿。”
“是‘移情阵’。”程西小声改正。
“师尊如果为婚书草稿的事......”
“哎呀,开导小朋友呢!”墨砚蹿到肖执身后,“小西正说要做个‘绝情阵’。”
“当年他跪在雪地里求我收徒,眼神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霜气凝成幼年叶轻禾的虚影,“固执,热烈,又怕灼伤所慕之人。”
三今后,程西将改进的“移情阵”刻入观心瞳。阵成时,竟真将他对叶轻禾的倾慕转为济世灵力。陆峥倚着定坤炉啃糖葫芦:“这阵该叫‘砚池春’,谢礼记得送水上堆栈。”
凰宵的涅盘火俄然烧焦他尾巴:“赌注结账,我押程西选奇迹线。”
“以毒攻毒。”赤霄剑气裹住丹炉,“就像墨砚以荒唐治情伤。”
程西仓猝藏起石块:“墨老板的......”
墨砚旋身落地,扇面“因果”二字扫过程西发梢,他俄然靠近,嗅了嗅炉中焦味,“嗯......三分相思苦,七分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