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峥峥的冰魄簪呢?”墨砚倚着门框,“莫不是送给大魔王当聘礼了?”
九条狐尾俄然破窗而入,卷走案头盛着安神丹的琉璃盏。白离倒吊颈上,狐耳挂着三枚凰宵的金翎:“小叶子更加本事了,连他老相好的醋都吃?”尾尖用心将丹药洒向墨砚襟前。
瓦砾纷飞间,陆峥又将冰魄簪插入门徒发冠。赤霄剑穗最后三粒冰晶铃铛齐碎,封印三百年的影象如潮流涌入叶轻禾灵台,是师尊剖出半颗赤忱为他续命。
“拿来。”陆峥并指截断魔气,白发快速垂落一缕。叶轻禾的剑气却转向煞影:“师尊宁信魔族也不信我?”
暮色中的水上堆栈灯火透明,白离的狐尾扫过檐角青苔,燎出一串焦痕。凰宵蹲在最高处的飞檐上,金翅轻振间,朝霞碎成漫天火星,引得楼下散修们纷繁撑起避火伞。
“你永久在替他选。”墨砚的传音混在爆炸声中。
肖执的重锤砸在二人中间,飞溅的玄铁碎片中嵌着半枚玉简。程西眼疾手快捞起,只见简上刻着“焚天谷阵眼图”,朱砂标注处恰是冰魄簪淹没之地。
陆峥抬眸,眼中冰蓝微闪:“轻禾,不得无礼。”语气淡淡,警告得毫无威慑力。
墨砚玉笛一转,笛孔排泄黑雾:“小叶子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薄情寡义了。”他故作委曲地感喟,“当年焚天谷一战,我但是为小峥峥挡了三刀,差点连命都搭出来。”
“轻禾。”陆峥指尖轻弹剑身,“你八岁那年,为师教你的第一课是甚么?”
“不过是个幻影,急甚么?”墨砚笛孔俄然排泄黑雾,凝成九百年前焚天谷的残像,陆峥将冰魄簪沉入岩浆,身后跟着抱酒坛的墨砚。“当年你说'此物永镇于此',现在倒舍得让大魔王碰了?”
陆峥偏头避开,指尖凝出冰魄棋子打落尾羽:“不如把你那笛子熔了,给轻禾打副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