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错页卷?玄风传[第1页/共3页]

初至清枫观,玄风子仍难脱戾气。晨课时,香炉青烟稍斜,他便挥袖以刀气劈散;小童诵经声稍杂,他眉间刀纹便模糊泛红。某日暴雨,一道童失手打翻供奉三清的玉净瓶,玄风子暴怒欲惩,却见那孩童伸直殿角,瑟瑟如雨中雏雀。顷刻间,他想起幼年伸直尸堆的本身,手中刀竟再难落下。

清枫观的日子如流水潺潺。玄风子扫地时,扫帚尖能画出周天星斗;烹茶时,壶嘴白雾升腾成太极两仪。小道童们垂垂发明,这位冰脸观主刀意化入万物。西配房幔帐将燃时,一缕刀气劈散青烟成北斗七星;天井落叶纷飞时,无形刀网将其裁作《品德经》残句。

亦有痴情女子携酒而来,求问姻缘。玄风子以刀尖蘸酒,在石桌上画阴阳双鱼:“情如刀锋,过执则伤。”酒液随刀气蒸腾,凝成薄雾映出女子面庞,雾中她与夫君并肩而立,转眼却形单影只,女子掩面泣去,玄风子轻叹。

玄风子闭目抚刀,积雪自刀鞘簌簌而落。他未披大氅,单衣提刀踏入风雪。三今后归观,刀未染血,唯刀柄红绳沾了星点冰晶。小道童战战兢兢问战果,他煮着茶淡淡道:“雪化了,自见分晓。”

十八岁那年,玄风子自请镇守清枫观。刀宗弟子皆不解,这位曾单刀屠尽上千魔族的狂徒,怎甘心屈居道观?唯有博扬知其深意。临行前,师尊将“斩妄”刀递与他:“此刀饮血三千,今赠尔镇心魔。”

开春时,传闻魔族七十二人毙命于刀宗庙门,伤口细如发丝,似被风雪所割。

当夜,玄风子独坐后山断崖。暴雨滂湃,他解下“斩妄”刀浸入山泉,刀身血锈随水流散,暴露底下“止戈”二字。博扬早将刀铭重锻。他蓦地长啸,刀气哄动雷霆,劈开云层一线月光。自此,玄风子闭关三月,出关时周身刀意已敛入深潭。

观中小童常偷摘后院青柿,被玄风子逮个正着。他佯怒挥刀,刀气却将柿子削落竹篮:“拿去供三清。”小童嬉笑着逃开,他却回身对古松低语:“当年师尊若这般待我,或许少些戾气。”

腊月某日,大雪封山。香客绝迹,唯松柏负雪而立。玄风子拎着陶壶扫阶前积雪,一负伤刀宗弟子踉跄突入,血渍在雪地绽如红梅:“魔族……围攻三宗……”

陆峥初次拜访清枫观时,正值玄风子闭关。他立于后院古松下,忽觉颈后寒意森然,竟是玄风子以落叶为刀,抵住其命门。陆峥轻笑,指尖冰魄灵力凝成霜花:“玄风师侄的‘落叶刀’愈发精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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