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张氏私立病院的院长正与药代举杯，背景墙上的电子钟显现着李工儿子手术日期。
程诗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李工程师的办公室满盈着陈年机油的锈味。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夜色吞噬时，厂区监控室的十七号屏幕俄然闪过雪斑纹。
除尘室的排电扇收回病笃般的嗡鸣，叶云轩后颈贴着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天眼扫描着三十米外李工程师的瞳孔震颤频次。
当最后一线余晖掠过叶云轩瞳孔时，他眼底的金色代码俄然扭曲成某种预言般的拓扑图形——在李工程师充满皱纹的眼角深处，冬眠着两串不竭变异的二进制密文。
"锁在区档案馆的防磁柜里。"程诗瑶从横梁跃下，作战靴精准踩住试图溜走的洁净机器人，"但李工儿子明天要做第三次骨髓移植。"
程诗瑶会心肠摸向战术腰带，六枚假装成纽扣的纳米机器人回声激活。
叶云轩俄然轻笑出声，沾满纳米涂层的手指在钢板上划出诡谲的纹路："记得三号船埠阿谁会跳探戈的机器臂吗？
通风管道俄然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是叶云轩在催她撤离。
两人同时望向车间西侧。
程诗瑶的纳米机器人已悄悄攀附在密封箱边沿，将捏造的帐本照片投射在傍晚的光晕里。
二十年前张老爷子给棉纺厂装第一台主动化织机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那些嵌着防伪芯片的改革图纸正在她战术腰包里发烫，这些凝集着2035年尖端制造工艺的计划，现在却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大水猛兽。
程诗瑶盯着他狠恶颤抖的左手——知名指根部有圈较着的戒痕，这和她质料库里阿谁为老婆化疗费卖掉婚戒的工程师形象完美堆叠。
"张家开价三百万。"叶云轩俄然对着氛围开口，指尖捻起根闪着幽蓝微光的纤维，"不过他们大抵忘了，当年囤积医疗防护物质的罪证还锁在......"
它比来学了段新跳舞。"他掌心的微型投影仪俄然亮起，画面里某个加密账户正在往外洋转移资金，汇款人署名栏的笔迹与三十年前棉纱案帐本如出一辙。
"李工当年在棉纱厂做质检组长时，存档的次品率是0.37%。"叶云轩俄然跃上横梁，作战服掠过李工程师生硬的肩膀，"真巧，上个月出土的那批题目防护服抽检记录也是这个数。"
程诗瑶踩着沾满油渍的防滑靴跨过横陈的电缆，看到五台机器臂像断翅的鹤般耷拉在流水线旁，焊枪垂在地上的冷却液里滋滋冒着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