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动着阴冷的寒光,好像寒夜中的狼眼:“张副主席的孙子在澳洲的赌场,上个月刚欠了阮氏个人三百万澳元。” 他一边说着,一边谙练地翻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清楚地显现着一笔笔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数字都像是一颗随时能够引爆的炸弹。“至于李秘书长,他外甥的修建公司,上周刚被列入‘跨境犯法关联企业’名单,现在在业内已是大家喊打,举步维艰。”
祁同伟站在省委常委会的讲台上,身姿矗立,身后庞大的电子屏上,揭示着 “汉东将来五年打算” 的详细内容,五彩斑斓的图表与笔墨,看似描画着一幅宏伟绚丽的蓝图。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部集会室,清楚而有力:“阮氏个人的毁灭,仅仅只是汉东反腐征程的一个开端。”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几位神采各别、内心忐忑不安的常委,那眼神,仿佛能看破每小我心底埋没的奥妙。“接下来,统统与境外权势有涓滴干系的企业,都必须接管彻查,一个都不能放过,毫不姑息!”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集会室里轰然炸响,让鼓吹部长手中的铅笔 “啪” 地一声折断,木屑飞溅,散落在经心筹办的发言稿上,好似现在世人支离破裂的表情。
深夜,喧闹的山川庄园里,高小琴身着一袭红色睡袍,度量孩子,悄悄地站在落地窗前。窗外,远处机场的探照灯不时划破乌黑的夜空,那一道道强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阮文雄逃离时那架飞机的尾灯,一闪一闪,渐行渐远,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暗影。怀中的婴儿俄然哭泣起来,哭声划破沉寂的夜,高小琴下认识地悄悄摇摆着孩子,哄他入眠。就在这时,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尿布夹层里一个硬硬的小物件,心中一惊,细心一摸,竟是一支微型灌音笔 —— 那是三天前,阮文杰醉酒后,趁着酒劲威胁祁同伟 “鱼死网破” 时留下的证据,现在,却如同一颗随时能够引爆的定时炸弹,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侯亮平双眼充满血丝,紧紧盯着专案组办公室里的监控录相,画面中,陈启宗频繁出入省政协大楼的身影格外刺目。每一次呈现,都像是在为一场惊天诡计添砖加瓦。赵东来脚步仓促地排闼而入,手中端着的咖啡杯微微闲逛,褐色的咖啡液洒出一些,在办公桌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污渍。“老侯,海关又查获了阮氏个人的走黑货,此次是缅甸的红木,数量惊人。但申报人......”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踌躇与震惊,随后将手中文件推到侯亮平面前,声音降落地说道,“是祁同伟小舅子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