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你没事吧?” 赵东来的声音带着焦心与体贴,突破了半晌的安好。侯亮平将照片谨慎收好,拍了拍身上感染的灰尘,神采安静地说道:“没事,不过此次我们找到了新线索。” 他看向窗外,祁同伟的车正缓缓驶出庄园大门,尾灯在夜色中如鬼火般闪动,垂垂消逝在远方。远处的都会灯火光辉,霓虹闪动,看上去一片平和,仿佛甚么都未曾产生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远处模糊约约传来警笛声。那声音开初微小如蚊蝇,却如澎湃潮流般敏捷逼近。祁同伟的神采刹时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敏捷看向显现屏,画面中赵东来已经带队如猛虎般冲进了庄园主楼,脚步声、呼喊声交叉在一起。“看来你的后盾到了。” 祁同伟收起枪,行动敏捷地清算了一下有些混乱的睡袍,规复了几分昔日的平静。“不过别觉得这就结束了,汉东的水,比你设想的深很多。” 他回身,迈着沉稳的法度走向门口,在跨过门槛的刹时,他俄然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侯亮平一眼,“下次见面,但愿你还能这么硬气。” 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威胁,仿佛在向侯亮平宣布,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侯亮平裹着一袭深色紧身夜行服,鬼怪般穿越在昏黄月色下。脚下碎石路收回轻微嘎吱声,他尽量放轻脚步,却仍在死寂的夜中格外刺耳。转眼之间,他侧身紧贴山川庄园西侧那堵班驳的青砖墙。墙头的月光如锯齿般倾洒,将他的身影刹时吞噬,仿若被巨兽一口吞下。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皮鞋重重敲击大理石空中的声响,那沉稳而迟缓的节拍,好像催命符。“侯局长对暗码学很有研讨?” 祁同伟的声音裹挟着浓烈的雪茄烟雾,悠悠从暗影中飘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讽刺。侯亮平猛地回身,只见祁同伟身着一袭玄色丝绸睡袍,身姿笔挺,领口微微敞开,暴露小麦色的胸膛。他手上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贱转着妖异的绿光,好似一颗险恶的眼眸。
祁同伟的笑意突然消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尽是气愤与不甘。他上前一步,将枪口狠狠抵在侯亮平太阳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刹时让四周的氛围凝固,时候仿佛也在现在停滞。“你晓得湄公河五号堆栈为甚么要用儿童疫苗做保护吗?” 他的声音降落而沙哑,仿佛从天国深处传来,“因为没人会思疑装着拯救药的集装箱。权力这东西,就像疫苗,用好了救人,用错了......” 他顿了顿,用心拉长腔调,随后猛地扳动枪栓,那清脆而又惊悚的声音在沉寂中格外清楚,似是灭亡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