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敲响高育良家门时,玄关处摆着刚收到的快递。拆开牛皮纸袋,内里是本《万历十五年》,书脊里掉出张照片:二十年前的祁同伟站在湖心岛,背后是正在倾倒产业废料的宏达货船。照片后背,用红笔写着 "破局者,亦是局中人"。
都会的另一头,程度蹲在船埠的集装箱暗影里,看着祁同伟办公室的灯次第亮起。他摸了摸藏在鞋垫下的 U 盘,内里是赵瑞龙唆使杀人的灌音。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与他腕表的闹铃同时响起 —— 那是赵瑞龙规定的 "最后刻日"。
"侯局长," 丁义珍的声音俄然安静下来,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纸条,"这是高书记十年前的手谕。" 纸条上 "特事特办" 的落款日期,恰是宏达建材第一次私运的时候。侯亮平接过期,发明纸背有效指甲刻的 "1703"—— 那是丁义珍办公室保险柜的暗码。
侯亮平在帐本里发明了关头线索 —— 每笔走黑货款都对应着一个菜名,"龙井虾仁" 的金额刚好是瑞士账户的开户暗码。当他把帐本摔在丁义珍面前时,这个常日风景的副市长正对着镜子摘假发,地中海发型的头皮上纹着极小的 "赵" 字刺青。
丁义珍伸直在看管所的床铺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裤兜里的翡翠扳指硌得大腿生疼,那是赵瑞龙明天让人捎来的 "慰劳品"。他俄然笑起来,笑声惊醒了隔壁的嫌犯 —— 扳指内侧刻着的 "育良" 二字,现在正抵着他的股骨,像根拔不出的毒刺。
祁同伟站在丁义珍办公室门口,看着搜索职员从保险柜里抬出檀木盒。盒盖翻开的刹时,澳洲移民文件散落,暴露底下撕碎的贺卡 —— 烫金的 "赵立春书记亲启" 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碎纸片上还粘着丁义珍的指纹,像是困兽最后的爪痕。
赵瑞龙的会所里,雪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聚成云团。"同伟啊," 赵瑞龙转动着新定制的翡翠扳指,"传闻你给陈海送了份大礼?"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传真,"香港廉政公署的朋友说,有人往他们邮箱发了十七号船埠的监控录相。"
祁同伟站在政法委大楼露台,看着侯亮平的车驶向高育良的别墅。夜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暴露腰间新换的配枪 —— 编号与当年缉毒时被调包的那把只差一名数字。口袋里的手机震惊,阿珠发来短信:"茶寮暗格已清空,渔民们都记得您教的摩尔斯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