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科长对光亮湖地块一事如何看?” 侯亮平目光如炬,快速扫过办公桌,桌上摆放的《万历十五年》册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莲花,书脊处有道较着的折痕,一看就是被几次翻阅过无数次的陈迹。这一细节没能逃过侯亮平的眼睛,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丝迷惑。祁同伟转动动手中的钢笔,笔尖在便签纸上划出连缀的波浪线,那线条蜿蜒盘曲,好似蜿蜒匍匐的蛇,充满了不肯定性。“侯处长,这事儿您理应去问招标办,” 祁同伟的声音带着警校教官特有的沉稳与沉着,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听闻宏达的计划,确切别出机杼,有其新奇之处。” 他说话时,目光安静地谛视着侯亮平,可侯亮平却灵敏地发觉到,那安静之下,躲藏着深深的暗潮,仿佛安静的湖面下埋没着澎湃的波澜。
丁义珍在书房里,将最后一张借单丢进火盆,火苗刹时蹿起,贪婪地吞噬着那张薄薄的纸张。灰烬在热气的裹挟下飘向窗外,就在这时,他瞥见祁同伟的车缓缓驶过。他的心中一惊,慌乱地抓起电话打给赵瑞龙,听筒里却只传来忙音,仿佛运气在这一刻对他关上了统统的门。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叉的暗影,像极了祁同伟办公室那道永久没法拉直的波浪线,意味着他现在混乱而又没法摆脱的悲惨运气,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尽的暗中深渊,难以自拔。
祁同伟回到办公室,将灌音带谨慎翼翼地放进保险箱的暗格,最底层压着一份 1986 年的旧报纸。泛黄的社会版上,“政法大学师生勇斗毒贩” 的题目格外夺目,上面的照片里,高育良、祁同伟、丁义珍的名字鲜明在列。祁同伟的手指悄悄抚过照片里年青的本身,当时的警徽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