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室里,单向玻璃外,祁同伟和侯亮平并肩而立,悄悄地看着赵瑞龙在铁椅上猖獗挣扎,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高育良只是其中间人!” 赵瑞龙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领带倾斜,头发混乱,脸上尽是不甘与气愤,“你们动不了他!他在上面有人!” 侯亮平面无神采地按下灌音笔,金属按键那清脆的咔嗒声,在这沉寂压抑的房间里格外清楚,仿佛是对赵瑞龙的讽刺。祁同伟俄然想起阿珠在 ICU 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一阵剧痛。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冷冷地说道:“把他统统通话记录调出来,我要晓得高育良每个电话的时候和内容,一个都不能放过。”

阿玉满脸泪痕,在病院走廊拦住祁同伟时,手里紧紧攥着阿珠的摄像机,仿佛那是她姐姐生命的持续。“内里另有段视频,” 小女人眼睛哭得通红,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姐说,如果她回不来,就交给你。” 祁同伟缓缓接过摄像机,翻开播放键。画面里,阿珠浑身是伤,衣衫褴褛,脸上却绽放着光辉的笑容:“祁哥,我拍到他们分钱的帐本了!等我出院,我们一起把这些好人绳之以法...” 祁同伟看着视频,眼眶潮湿,他别过脸,望向窗外。此时,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扭曲了远处闪动的霓虹灯光,那些灯光恍惚的模样,像极了赵瑞龙游艇上那些被海水浸湿、破裂的和谈,意味着暗中权势的崩塌。

高育良被带走的那天,京州的天空飘着细雨,精密的雨丝如牛毛般纷繁扬扬洒落,打湿了全部都会。祁同伟悄悄地站在市委大楼的暗影里,看着警车闪动着警灯,缓缓驶向远方,尾灯逐步消逝在雨幕当中。他缓缓摸脱手机,翻开通信录,目光逗留在 “高教员” 的名字上。三个月前那条短信还悄悄地躺在收件箱里:“同伟,光亮湖项目要掌控好机遇。” 现在,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在手机屏幕上,恍惚了那些字,好似当年他跪在汉东大学操场时,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恍惚了他的视野,也恍惚了他对曾经恩师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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