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京州市委大楼的集会室里,氛围凝重得如暴风雨到临前的死寂。李达康面色阴沉,将手中茶杯重重磕在桌上,“砰” 的一声,瓷片四散飞溅。“赵瑞龙的洗钱收集还在运作,明天又有三笔外洋汇款。”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视在场世人,“政法体系内部必定另有蛀虫。” 祁同伟坐在一旁,眼神一样冷峻,扫过参会职员,心中暗惊,发明好几个面孔曾呈现在赵瑞龙的酒局照片里。此中一名副局长,现在正拿着钢笔,在条记本上猖獗划拉,本来写着 “清除” 二字的处所,已被戳得千疮百孔,似在宣泄某种不满与惊骇。
光亮湖夜色深沉,几艘快艇如幽灵般划破水面。环保部分的事情职员穿戴厚重防护服,手持检测设备,在曾经违规扶植的地区取样。手电筒光束扫过湖岸,映入视线的是腐臭的水草和漂泊的死鱼,披发着阵阵恶臭。带队的老张捏着检测陈述,忍不住骂骂咧咧:“这些牲口,为了钱连子孙的饭碗都砸。” 远处,发掘机的轰鸣声传来,那是在裁撤赵瑞龙建的私家会所,庞大机器臂挥动着,仿若要将暗中过往一并碾碎。
凌晨三点,病院走廊被死寂填满,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像在无情测量生命的存续。祁同伟在父亲病床旁闲坐,双眼尽是血丝,死死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那起伏的线条仿若他最后的拯救稻草。手机猝然震惊,锋利声响划破喧闹,在这空间里来回撞击。他取脱手机,屏幕蓝光映在蕉萃面庞,来电显现是陌生号码。稍作踌躇,他按下接听键,阿玉带着海风吼怒的声音传来:“祁哥,宏达船埠有人深夜运货,车牌满是套牌,带队的是赵瑞龙之前的贴身保镳。” 祁同伟眼神刹时锋利如鹰,捏动手机,快步走到病房外。走廊灯光昏黄暗淡,他从口袋摸出打火机,手不自发地微微颤抖,连擦三次才扑灭卷烟。那忽闪的火光,映出走廊消防栓玻璃上本身扭曲的倒影,好似某种运气的谶语。
祁同伟带人来到某处长家搜索。他们敲响房门,好久无人应对。祁同伟心中警戒,表示部下强行破门。冲进屋内,只见某处长正站在马桶边,镇静地往内里冲文件。祁同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抢过一半,纸上 “光亮湖二期打算” 的字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窗外俄然传来刺耳警笛声,三辆玄色轿车从巷口飞奔而来。祁同伟嘲笑一声,举起对讲机:“B 组重视,有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