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心放我出来的。” 阿秀喘着粗气，将条记本塞到高小琴手中，“统统高层的通信记录都在这儿，另有……” 话还没说完，头顶的通风口俄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麋集的枪声。枪弹如雨点般擦着高小琴的发梢飞过，她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阿秀反应敏捷，猛地将高小琴扑倒在地，温热的血溅在高小琴的脸上。“快走！” 阿秀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混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他们在每个出口都埋了……” 但是，一声狠恶的爆炸声刹时淹没了她的后半句话。高小琴在强大的气浪中，眼睁睁地看着阿秀被弹飞的身影，如同一片在暴风中破裂的落叶，飘向远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扯破成了无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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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琴在披发着腐臭气味的下水道艰巨地匍匐着，粗糙的空中磨破了她的膝盖，锈蚀的钢筋划破了她的皮肤，殷红的血混着腐臭的污水，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流下。可现在的她，满心都是对阿秀的担忧，对伤口的疼痛浑然不觉。手机屏幕俄然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阿秀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衔尾蛇标记的布条，眼神中尽是痛苦与不平。短信内容只要简短的四个字：“明晚十点”。看到这张照片，高小琴的眼眶刹时红了，她紧紧握紧手中的 U 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新月形的陈迹。在黑暗中，她强忍着泪水，摸索着持续前行，头顶不时传来皮靴踏过井盖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实在，高小琴早推测对方会来这一招。三天前，她亲身潜入档案室，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仰仗纯熟技能点窜了工商注册记录。随后，又敏捷联络耳目，让其在看管所奇妙放出口风，坐实了阿谁海关关长所谓的 “罪证”。现在，她看似不经意地将指尖抚过锁骨处那鲜艳欲滴的玫瑰纹身，而纹身下方，正藏着一个小巧的微型灌音设备。“杜总动静公然通达。” 她俄然轻笑出声，身材微微前倾，恰到好处地暴露锁骨下方那诱人的凸起，“不过在买卖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谁还没几个合作到半路就出题目的火伴呢？就像这普洱，陈了些，味道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的声音轻柔委宛，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底气。
凌晨三点，奥妙据点里氛围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祁同伟双眼充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阿谁不竭闪动的红点。那是高小琴植入后颈的追踪器收回的信号，现在，红点正朝着港口的方向快速挪动。技术员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俄然调出通话记录，神采刹时变得煞白：“头儿，半小时前，有人用卫星电话联络了阿秀的手机，信号源……” 他的声音戛但是止，屏幕上显现的定位坐标，竟然是省委大院的方向。看到这个成果，祁同伟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