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朔的眼神冷了下来。
“如何,北狄缺人了?”
太实在了。
“北狄的王,废话都这么多?”
一旁的狄将怒喝,扬手就要抽刀。
帐内刹时死寂。
固然很多部下不认同他的做法,以为最好的体例就是将白狼将军吊死在阵前,磨去赤焰军的锐气,一鼓作气击垮他们。
“我笑你蠢,你觉得断我手指,我就杀不了人?”
这不是甚么尊称,是害怕。
可现在他全数心神都凝集在这一点点皮肉上——
靳时栖缓缓昂首,视野超出染血的睫毛,看向王座上的男人。
又是一脚踹在肋间,靳时栖闷哼一声,伸直起家子,额角的盗汗滑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诚恳点,我们的王要见你。”
吐出一口血沫,赫连云这才带着肝火分开。
赫连云将他扔进雪坑,一桶桶冰水浇下,北地的北风如刀割肉。
他要的是勇猛善战尽忠于他的武将,不是一个纯真的俘虏。
但赫连朔明白,想要灭掉赤焰军没那么简朴。
“白狼将军。”赫连朔开口,声音降落而迟缓,“本王等你好久了。”
如果并非虚幻,为何醒来后只要浑身伤痕与冰冷的铁链?
“你誓死尽忠的天子,恐怕不会要你这类废人。”
现在,他正微微倾身,指尖摩挲着一柄镶金的匕首,目光沉沉地落在靳时居住上。
靳时栖没说话,只是啐出一口血沫。
靳时栖闷哼一声,肌肉绷紧,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本身叫出声来。
他回身,黑狼大氅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帐内刹时一静。
北狄兵士卤莽地踹在他的膝窝,逼迫他跪下,靳时栖闷哼一声,却硬是绷着腿,不肯弯折半分。
如果只是梦,为何唇上还残留着神明冰冷的温度?
赫连朔松开手,缓缓站起家。
“本王不缺人,但缺像你如许的人。”
顾不得疼痛,他的指尖悄悄抵住本身的下唇。
“退下。”
一旁的狄将暴怒,拔刀就要上前,却被赫连朔抬手拦住。
他赏识靳时栖的勇敢与疆场上的用兵如神,但未免过分不识时务。
“王上惜才,给你最后一次机遇。”刑官嘲笑,“降,还是不降?”
直到靳时栖完整昏死畴昔,北狄皇子赫连云才让人将铁链放下来。
赫连朔身形高大,肩披黑狼大氅,他的眼睛是极浅的虎魄色,像草原上的狼瞳,在火光下泛着慑人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