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软趴趴地倒归去,往袖中一瘫,纸做的衣摆用心在靳时栖腕间扫来扫去,痒得人想挠。
恰是他实际中的骨钉所化。
实际中的无间狱里,七根青铜巨柱狠恶摇摆,钉住罗刹的铁链俄然暴长,将它们骸骨寸寸绞紧!
不是雕镂的,倒像是某种活物挣扎时留下的抓痕,蜿蜒扭曲,从箭尾一向爬到箭簇,在暗处模糊泛着铁锈般的暗红。
绷紧的银丝将虎口勒出殷红血痕,当箭簇对准罗刹猩红的独目时,他俄然勾起唇角,暴露个染着血腥气的笑。
它的气力足以在贪吃原称王,但狐仙享用厮杀的快感,才听任贪吃原越来越混乱。
全部荒漠如同被搅动的血池,深潭沸腾如熔岩,暗红色的泥浆喷溅而起,将无间狱化作炼狱普通的模样。
这是通感反噬。
玄色皮影懒洋洋地挂在靳时栖袖口,纸扎的手臂软绵绵垂着,跟着法度悄悄闲逛。
怨气冲天,这才化作罗刹。
一捧暗红陶土被捞出,大要还裹着缕缕黑气,像是有生命般爬动挣扎。
靳时栖要做的,不是杀了它们,而是尽能够在影象中摧毁罗刹的灵魂!
它们仓猝举盾格挡,却见箭矢蓦地转弯,全数钉入它们脚下那片焦土。
七尊罗刹的骸骨狠恶震颤,铁链在它们骨爪间狂乱挥动,所过之处鬼物哀嚎着崩溃成黑雾,又在不远处扭曲侧重组。
远处,七尊巨影踏火而来,煞气冲天。
一旦接受不住这份折磨,就会呈现发疯失控的状况,更甚者会完整魂飞魄散,不入循环。
那面旗是它们生前尽忠的意味,毁旗如毁其执念。
箭矢破空而去,却不是射向罗刹,而是径直钉进它们身后那面残破的军旗!
趁罗刹灵魂动乱,靳时栖猛地扯动银丝。
他指尖把玩着一串骨铃,漫不经心肠走过主动分开的鬼群。
哼,你我来日再较量。
这位常日从不踏足此地的城主,本日竟亲身赴约,倒是可贵。
靳时栖将纪明温那副看人时的傲慢神态学了个十成十,任谁都看不出非常。
可那狐仙的抨击,倒是要你活着感受生不如死。
传闻曾有厉鬼偷了狐仙一壶酒,现在残躯还养在玉罐当中,好年年割新奇血肉去喂它那窝小狐狸。
在通感畴昔的影象时,靳时栖不必拘束于补魂师的身份。
“铮——”
纪明温的皮影在袖中猛地一僵。
靳时栖不答,手指抚过箭囊,触到那支与众分歧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