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在高台前流淌，如一场无声的默戏。
偶有咳嗽，便是一日的禁食；如果不慎在掌心掐出新月痕，便要受三日的药浴。
不管是用饭行走，沐浴换衣，都无需纪明温吃力。
“大人要乖。”
那些沉重的配饰，当真不会影响到年纪尚小的孩子吗？
约莫七八岁的孩子端坐在高台之上，红金色的华服将他裹得像尊精美的瓷偶。
屋里温馨得只剩下靳时栖的呼吸声，他低着头，手指沾了血，黏腻的触感让贰内心发闷。
“我...我吗？”
他需求用断孽剪剪断纪明温生前的感情。
骨钉抵上纪明温心口的顷刻，靳时栖的眸色蓦地转金——
靳时栖终究开口，声音沉得吓人。
走路有人抱着，用饭只需求张口，每天最多的时候就是坐在高处的位置，接管统统人的奉养。
那么高，那么远。
像一尊被供奉的佛，也像一座无字的碑。
最后是曾化作李量的皮影，悄悄覆在冰冷的手背上。
身后的妇人温声提示，嗓音恭敬却不容回绝。
劈面而来的是浓厚的香火气。
“对，务需求拦住。”
靳时栖走得更近了一些，才发明纪明温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四周的气象如走马灯般飞速流转——
纪明温被玩弄着抬手回身，如同一尊正在被擦拭的玉像。
为了挡住狐仙死前带着痛恨的最后一击，纪明温仅剩的七魄只剩四魄。
村中人几近为纪明温缔造了最好的糊口前提，过着如此安闲的糊口，为何会被影象折磨到生不如死？
当时狐火铺天盖地，想逃也来不及。
靳时栖游移着看向本身的手臂，才后知后觉这里的人全都看不到他。
秋霜至时，少年纪明温的衣摆已垂落如瀑，珠玉冠帘下暴露一截惨白的下巴。
靳时栖说罢，便将阿四赶了出去。
靳时栖没有昂首，只是将三样物件一一摆在榻边——
红金号衣的纹样年复一年繁复起来，可端坐其间的身影却愈发沉默。
赤眸狐眼悬浮于纪明温眉心，血光如丝，缠绕着那些崩溃的黑雾。
孩童薄弱的躯体从他掌心透出，华服金线在穿过他手臂时碎成光斑，又在他抽离后重新凝集。
靳时栖的指尖就陷在那片湿冷里，触到的不是温热，而是某种诡异的冰冷。
那双眼睛如同熔化的黄金，炽烈而冰冷，瞳孔深处似有符文流转，映照着纪明温破裂的灵魂。
“大人，该去沐浴了。”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