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只剩下这个吻的重量。
“叮叮叮……”
靳明喆终究反应过来,惊骇地挣扎:
电视里,记者终究认识到这是一场严峻的直播变乱,仓猝掐断了麦克风。
画面切到一个面庞阴鸷的中年男人,那双眼睛里却尽是刻薄的寒光。
起码不是现在。
这一刻,他的人生重启了。
月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勾画出熟谙的表面。
一道暗影无声地覆盖下来。
纪明温一拳砸向镜子,双目猩红,扯开平常暖和的表象,暴露情感发作的,完整的他本身,阴霾而猖獗。
另:哪个仁慈朴重的宝儿给我推书了,俄然来了好多搜刮量,出来我好好夸夸你。
“你该死,你竟敢歪曲他,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月光漏下来,照见对方瞳孔里破裂的惊骇。
随后,他缓缓蹲下身,揪住靳明喆的头发,逼迫那张血肉恍惚的脸仰起。
他挣扎着起家,踉跄着冲向卫生间,只觉有一股滚烫的,黏稠的气愤在血液中流淌,烧得他面前发红。
直到靳时栖站定在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拂过染血的颧骨,最后停在颤抖的唇上。
“别……别打了。”
他动手狠,血丝混着唾液拉成黏稠的细线。
胃部狠恶痉挛,酸水混着未消化的药片吐出来。
纪明温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
他的眼神冰冷,指节持续收紧,仿佛要将这些年统统的恨意都倾泻在这一刻。
低头,吻住了那片冰冷。
是做梦吗。
就在这时——
纪明温轻飘飘一句话吓得靳明喆方寸大乱。
靳明喆骂骂咧咧地走在夜色里。
还是幻觉。
“谁——!?”
她的职业素养让她试图挽回局面:
“死了就死了,给一个死人伸甚么冤,傻到去疆场被骗大夫那不是自找的吗,蠢货。”
他点击了接听。
本应死去的人,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那边,笑看着他。
他动手极狠,每一拳都带着积存的恨意。
巷子绝顶,一道苗条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墙边,肩上背着大提琴琴包。
纪明温没有理睬,靳明喆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血痕,他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巷子里太暗,靳明喆只能模糊看到一双紫得发亮的眼睛,像野兽般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他。
“咳…咳咳!!”
“久等。”
血液落在白瓷的地砖上,一滴,一滴……
自从在直播采访中说了那些以后,气愤的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收集账号停止进犯,乃至扩大到线下,他这几天都只能东躲西藏,过得实在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