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村民上前,一个架住简顺慈的胳膊,一个去拽靳时栖。
简顺慈悄悄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惭愧。
乌黑的头发用草绳随便扎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他眉眼熟得极好,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只是长年吃不饱,脸颊凸起,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
临时不提寺人擅权,赋税严苛,一些山贼就足以让清津村的村民胆战心惊。
门槛绊了他一下,他看到陶罐碎片划伤简顺慈的手臂,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而此次,靳时栖也在贡品的名单当中。
破败的茅草屋里,靳时栖正蹲在灶前添柴,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陶罐底,药香在屋里满盈。
简顺慈踉跄着起家,拽着年幼的靳时栖藏在本身身后,充满血丝的瞳孔颤抖。
“嫂子,我晓得靳大哥前些年上山出事了,也了解您孤儿寡母过得不轻易,但这是村里的端方,不能改的。”
被他称为“母亲”的人,正面色惨白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神采有些痛苦。
她枯瘦的手臂扣着门框,泫然欲泣。
这件事,还是要速战持久,这么磨磨蹭蹭下去,怕是会错过期候。
更何况,前面被抽中的贡品,不管家里如何闹,最后都会被奉上山去,无一例外。
他有些不忍心看简顺慈悲伤的眼神,只好将眼神移开,听着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有着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也兼具成人的成熟与沉着。
清津村这鬼处所连个大夫都没有,就算有,简顺慈也买不起,只能胡乱将从山上采的一些草熬成药,但愿感染了“神性”,身材就能好起来。
另有村外那些山匪也快来了,如果拿不出来,是真的要死人的。
“他就是我的命,谁也不能带走我的时栖!”
大晟十七年,天大旱,赤地千里,饿殍载道,民不聊生。
药?
话音刚落,他作势要去拽靳时栖的袖子,怎料简顺慈俄然回身,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
他曾经也有个mm,是那般纯真敬爱,却被送到山里。
王虎的眼神快速在靳时居住上扫过,这才看向简顺慈。
简顺慈挣扎着,指甲在村民手臂上抓出血痕,混乱中,已经熬好的汤药摔在地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味在房间内满盈。
靳时栖这个孩子,从出世时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不但没哭,反而格外温馨,几乎被产婆认定为死胎。
“不可...如何会是我的孩子,如何会如许...我只要时栖能陪我了啊,只要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