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身影晃闲逛悠地走进了院门。
守岁的炭盆噼啪炸响。
院别传来二嫂扫雪的沙沙声,混着三哥拨算盘的脆响,倒比城里的《东方红》还好听些。
她头上扎着的两根羊角辫跟着跑动不断地摇摆着,上面别着的一朵素净欲滴的红绒花更是如同风中摇摆的火焰,格外惹人谛视。
本来是王汉林推着五成新的自行车踏着地上嘎吱嘎吱作响的冰碴子,缓缓地走进了院子。
二姐王淑珍筷子尖戳着酸菜堆:
"趁热吃,锅里另有冻豆腐。"
这是前几天王汉林用残剩的钱买的自行车,为了买这个车,把兜里的现金花的都差未几了。
不知不觉汉林睡着了,低声的打呼声仿佛音乐的鼓点,和声和旋。
“四哥返来啦!”一声欢畅的呼喊俄然传来,只见小妹王淑艳像一只活泼敬爱的小兔子普通,从西边的耳房中一下子蹿了出来。
晨光爬上窗棂时,王汉林在灶间发明小妹用红纸剪的生肖马——马尾巴特地剪成他棉袄的补丁形状。
话音未落,东配房传来摔碗声——原是二姐发明自家分的带鱼比三房短半截。
"三弟妹这肉切得够清秀,喂猫呢?"
二十八个银角子排成北斗七星,奶奶的银镯子碰到铜盘叮铃一声:"压岁钱!"
与从东边配房里飘出的阵阵醋熘白菜香味交叉在一起,仿佛将这年关将至的浓浓炊火气味搅拌成了一团稠乎乎、暖融融的美好氛围。
"二姐不晓得现在肉票多金贵..."话没说完被三哥在桌下狠掐一把。
奶奶忙打圆场,往各房孩子碗里夹粉条:
就在这安好的傍晚时分,灶间里俄然间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那声音之大,仿佛能将屋顶给掀翻普通。
一边说着一边掏兜,脸上一脸委曲的神采。
只见大哥王铁林现在正像只吃惊的兔子一样,畏畏缩缩地蹲在灶膛前,谨慎翼翼地往内里增加着柴火。
因而,二哥也忍不住冲着二嫂嚷嚷起来:
昌平王家那座陈腐的宅院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着,好像披上了一件洁白无瑕的银装。
只见她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内里装满了她积累了整整半年的各种标致糖纸。
“哟呵!我瞧瞧是谁来了?本来是我们汉林出息啦!我但是传闻了,汉林在城里都当上榜样啦!真给咱老王家长脸呐!”
就在这时,一阵北风吹过,卷起了几片雪花。
听到这声呼喊,世人纷繁猎奇地探出头去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