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青含混着低头看了眼,蹲下来折腾鞋子,重新站起时重心不稳,栽向一个路人。
肤白唇红,却不是稚嫩的奶油小生,相反,他五官棱角清楚,鼻梁骨线条又硬又直,一双眼看人时,亮得仿佛烫着星子。
这男孩子的模样生得是真好。
“那就干啊,如何,没干过呀?”
“明天之前,我也不读神话。”
她盯着他转动的喉结问:“不是不喝么?”
他个高,林深青穿戴八公分的高跟鞋,头顶心也不过擦到他鼻尖,被这么一搂还挺舒畅。
贺星原耸耸肩,拽过林深青胳膊:“我说她。”
花臂男绷起脸:“你小子说谁死皮赖脸?”
贺星原懒得跟醉鬼解释,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再次拨电话给陈驰,成果还是以失利告终。
“你家在哪?”
花臂男笑嘻嘻:“小兄弟,轻点啊,不会玩给我玩。”
她还晓得,接下来灯效会被翻开。深蓝色的波光,将把整间店营建成海底天下。
“你他妈眼睛长……”被撞的花臂男粗口|爆到一半,看到她抬起的脸刹时顿住,“得真都雅……”
“有点像。”
“啊……”她低喃一声,“我问你甚么牌子的烟呢。”
“去死,要一起吗?”
“密斯,您跟这位贺先生熟谙吗?”前台游移地问。
贺星原一言不发地把她往步行道带。
“你手机呢?给你助理打电话。”贺星原指指她手里要掉不掉的包,看她不动,只好伸手去拿,“我翻了。”
她蓦地打个寒噤,僵在了高脚椅上。
“为甚么会坠海?”
吧台办事生见她踉踉跄跄地下楼,看起来醉得不轻,问要不要帮手叫车。
“怕为甚么坐在这里?”贺星原拿回刚才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翻出一部没电的手机。
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偶然候就是这么玄乎。跟身边人当打趣话带过的事,对陌生人承认起来却轻松得很。
“Selene,古希腊神话里的玉轮女神,光辉奥秘,只在夜间穿行。传言她爱上了一个凡人男人的皮相,为了让他芳华永驻,没法分开她,就让他堕入了永久的甜睡。”
贺星原皱了皱眉,特长机给底下同窗拨电话:“让人把歌换了。”
他声不大,稠浊在摇滚乐里,像茫茫细沙拂过耳畔。
她单手撑额,歪着脑袋奇特地想,本身是不是真的在哪见过他。
“那里像?”
她晃晃贺星原的手机,递还归去:“改天让你查,现在我要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