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厨头也不由得被这声喝采分了神,放动手里厨刀,跑到摆流水席的正面大院去瞧热烈。司马铃趁着这机遇,向着身后一脸严峻神采的小哑巴道:“小哑巴,你要留意四周,不要有半死不活的妖怪跑掉。有对于不过的,就用阿叔手抄的承平经去丢它,明白了吗?如果想反对我接下来的行动,就说一声。嗯,不说话,那么就当你同意了!”
“各位施主,咱要使个吞火吐火的戏法。却请各位施主留些神,见我嘴向哪边张,就将头低着些,免得烧坏了头脸,累得我新投奔的主家又要赔汤药钱!”
王家老太公也是长年买卖场上来往的人,哪能不晓得这冷场是因何而来。他忙一端酒杯,向着魏野道:“这穷汉也在此地闲晃好久,大好男儿,却落得饥一顿饱一顿地,还经常被人嘲骂,没个了局。现在时来运转,做了尊客的部曲,也是他祖上有德,合该有这一场造化。尊客宅心仁厚,老朽须敬尊客这仁心一杯。”
魏野也只一笑,点头允了。
堂上氛围有些非常,堂下那些来吃流水席的男人倒是兴趣颇高。须知这年代里,说唱艺人走街穿巷都能聚起一圈子人,乡间处所,那文娱就更加希少,夏月里,豆棚下,围围坐了乡老讲古就算是可贵的盛事。本日却赶上一个善使把戏的胡儿,这些只能上流水席的贺客,哪能不看一个痛快?
应了魏野叮咛,半截梵衲点头下堂去了。其他客人见魏野这洛阳子这喧宾夺主地抢风头,都有些看不上他这遮奢做派,但是又不好劈面把鄙夷写在脸上,却搞得席间一时冷场。
固然对这酒液浑浊的米酒没甚么癖好,仙方士还是杯到即干,就当是喝糖水了。倒让四下来宾悄悄称奇,天然,那看不过魏野的,又给这洛阳子添了个“酒囊”的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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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方士也听出了对方话中所指,一点头道:“既然这般,那就先耍个吞炭吐火的戏法,给大师看看,也算本日大师可贵高乐一场。”
端坐堂上的魏野倒是低低啐了一声:“公然不该信赖这些佛门出来的货品,哪怕留着头发,不算秃驴的家伙,对妖物还是这般心慈手软。”
司马铃半个身子藏在门后,朝着那第一只出炉的炙浑羊望了望。这时候,掌厨的高厨头依着西域食羊的端方,先从羊头上削下一碟新肉,另放着,筹办敬给席上王老太公和高朋。却听得那边来宾们又是一声喝采:“好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