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令媛剑锋无损,但是那竹竿上竟然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新奇斩痕。
魏野听着剑刃敲着铁块般的声声金石音,面上微有不豫之色。
再稳些,再稳些,桃令媛下劈之势面前,谈甚么再稳些?
跟着这条铜鱼符的吞吸之状,暗沉沉的黑气自空中无声流淌而下,悄悄向着那被魏野一箭破开的黑云流去。
剑落空处,魏野不待收招,顺势一剑下劈。
为首轿夫俄然使出这么一招铁板桥工夫,余下三名轿夫亦是如法施为。蹬着麻鞋的八只脚直踩上天,脚指纷繁曲折如虎爪,膝盖曲折,身子倒是平直向后一仰――
黄衫瘦子面上仍然是一片朴拙赞叹意,但是他一手托铜鱼符,一手虚拢在铜鱼符的额上。心念转时,身前为首那身穿白麻寿衣的轿夫身形如醉汉般一摆,一个倒挂金钩,左脚倒翻,直托上了魏野的桃令媛。
魏野剑行枪路,直刺而来,现在,倒是一剑落在空处!
炎劲窜流间,只见这四个轿夫身上模糊有黑气如血排泄。
但是此时这两个差未几以性命相拼的家伙,一个是已有一只脚踏入道途的修道中人,一个是玩弄阴邪之术的诡谲大妖。现在二者言谈之间,不尽赞叹之意。旁人再带着多少的美意去听,也只能听出一股子虚假无耻的味道。
魏野一样盯着这黄衫瘦子身下那看似不起眼的青竹滑竿,带着毫不粉饰的羡慕之色赞叹道:“好滑竿。”
黄衫瘦子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式,望向魏野手中那柄微带绀紫的酒红长剑,恍然大悟地赞叹道:“好法剑。”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四尺之差,谬以多少?
赞叹意未去,魏野桃令媛剑路再变,横斩而来!
剑势下劈,凭魏野那修习了些许剑法剑谱,也称不上是合格剑客的剑术成就,再没法半途变招,只能持续下劈。因而桃令媛的剑锋很天然地斫着了这杆青竹滑竿。
轿飞人飞,黄衫瘦子腾起的一顷刻,刚好擦着桃令媛的剑锋,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黄衫瘦子自修成大妖直至本日,在地夷夫人面前,也是不输给寒林尊者奢摩罗的老资格,又怎能不晓得这点关窍?
剑式连斩,轿夫身形随之前扭后弯,滑竿前起后翘。黄衫瘦子坐在滑竿之上,就由着这班看似无知无识的轿夫像玩杂耍一样,把滑竿和他这个主家玩出了花儿来。黄衫瘦子面上神采也仍然凝定,仿佛他屁股下荡来荡去的不是甚么滑竿,而是一举高架秋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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