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案之上,摆了一盘奶皮卷,一盘福州萝卜糕,边上白瓷壶里泡的是魁针、龙井、珠兰窨出来的魁龙珠茶。比・奇・中・文・网・首・发
面前竹简式终端投影出来的一张光和五年东亚局势的阐发图上,魏野的手指从洛阳到凉州,交来回回划了好几个圈儿。由内由外的庞大关联,眼看着就乱成了一团乱麻,看得魏野面前都多出了无数纠结无头的线圈。
重新建立黑水城的次序,派人出城刺探张掖部属诸县景象,查对郡廷各库折损,商讨亡者优抚,这些事,端赖魏野委任的措置使乌宗元会同本地官员办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黑水城到底是哪一名说了算,也是大师心知肚明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尊敬魏兵曹的权威,还是走上整套的法度,这些事情都非得魏野点头不成。
刘闯大难不死,倒也真是一门心机地勤于政事。本来万念俱灰、就站在债台上筹办跳下去的绝望,一转眼就变成了坐在洛阳宫前看风景,如许大悲大喜的心机过程,也实在是难以对外人道。至于为甚么一堆堆郡廷里的头面人物都死得连囫囵尸都城没有,魏野和他也就有志一同地不再去究查。
这倒无关于私怨,只干系到处所和中枢的屁股题目。一个驰名无实的六百石文官身份,对某些人而言不算甚么,可如果当安排的文官顺利转职成处所气力派,他们可一定另有那样的好涵养。说不得,到时候别说平叛的封赏了,占了中枢的那些货只打发使者送来一卷训文,一通痛斥“查该员擅离职所”、“所行悖乱”,那才是冤枉。
至于那些把持着中枢、又和他魏胜文有些前仇宿恨的合作敌手们,除了私交尚还算得密切的几位,恐怕也不乐见或人在凉州伸手伸脚,边搞事边拉杆子吧。
乱事是在他的剑下平住了,可黑水城从东到西这好几里地,也是给他杀了一个尸山血海式微得个剑断甲残的狼狈相,那是他的设备实在太好。
他一挥手,就有部下捧着漆盘将一摞名刺送了上来,当前一份就是得令刘闯。
魏野面前放着两份文书,一份是向凉州方面做模样的军情“急”报,一份是他沉吟半夜写就的奏章。
又拈起一块奶皮卷儿朝嘴里一塞,软滑如脂的奶皮配着酸甜适口的京糕,不消嚼就主动化散在口腔里,但是不比那些牧民整天啃的又酸又咸还能硌掉牙的奶疙瘩。如许的点心,不要说那些空占了多少草场、名下牛羊以千为单位的部落头人享用不到,就是现在被圈在洛阳宫中当宅男的天子刘宏都一定有这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