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似虚似实,落在这群帕夏、伯克们的面前。
“武威的汉民,除了流亡入北地郡和张掖郡的强健,老弱羸病之辈,要么就填了沟壑,要么就被你们拿下喂了尸兵了。但是,给本神的血祭,又有多少?这点血肉,太少,太少,的确连塞牙缝都嫌不敷!”
得了这个承诺,麦哈乃德又磕了一个头,方才谨慎翼翼的把头抬起来一些,开口道:“大君您顾恤我们羌部,情愿受我们羌部的供奉,这是羌人的福分。小的们此次起兵,都全仗了您的威灵庇佑,不然,这凉州的郡兵都调过来,可真够我们喝一壶的。我们羌人,就是您放牧的羊马,荣宠灭亡,都在您的把握里,内心头存着的,也就只要大君您一个。只是羌人后辈实在是太少,汉人实在太多,这点军马,没体例给大君派上用处,都是我们带兵的人不是!”
但是现在这几十年的祆教传播下来,加上段罔为首的凉州流官推波助澜,教民、汉民之间,羌人、汉人之间,冲突已经积储得太深。这些祆教叛贼对遇见的汉民,也只要当下斩首血祭和绑了去喂丧尸两个挑选,除了不断地唤起僵尸和丧尸外,哪另有别扩大兵员的体例?
面色安静地将这一大串尽是阿谀话的祷词照单全收,总算没有再来一出附身尸怪的贺兰公将手一抬:“都起来吧,每次都要听你们念这么一大串也是蛮烦人的。”
风中来客的年纪看着不算太大,宽额头、鹰钩鼻子,皮肤白净,看着像是西域出身的坚昆族牧人。在西域,如许皮肤白净、身材高大的胡人并很多见。而这个男人头上披垂的黑发,申明他身上很能够带着匈奴的血缘,乃至说不定是匈奴王族的后嗣,因为匈奴王族的右校王一支,便是西汉降将李陵的先人。
他着力磕了几个头,才听得贺兰公冷冷说道:“麦哈乃德,你有甚么要说的,明天本座表情好,就例外听你讲讲。”
这番话说下来,就算是贺兰公都有点无语。他也只能拈着一根羽毛,恶狠狠地朝着帐外一抛:“觉得这点小事就能难住本座了?――何人在外窥测,找死!”
倒是麦哈乃德胆量大些,他跪在地上,抓紧朝前膝行数步,脸都快贴着贺兰公的靴子了,方才猛地一个头磕下去――到了紧急时候,这些叛军头子起首想到的还是汉家的礼节。
这番话,麦哈乃德也算是说得情真意切了,特别是羌军各部,这一次下到十三四岁的少年,上到五十出头的老翁,能出的人力能够说是出尽了。但就是如许杂凑出来,一自北、一自东分袭番和的军马,加起来都不过万把人,此中的精锐数量也才不过五千余。要不是另有半活不死的丧尸和半死不活的僵尸构成的尸兵弥补驱役使,算是凑出了三万雄师,但要论起运转来,为术法把握的丧尸又哪有活人好用?搞得大师手底下的使唤人都显得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