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黄庭与上元绛宫一晤。
“不想成事”四字一出,张角面上神采大变!
……
而一贯以教养万民、品德立教为宗的承平道,倒是不得不正视这个局面。
听着张角这般说,左慈也是悄悄一叹:“到了此时,若小生底子不想成事,那又如何?”
………
风吹雪落,剑腾雷飞间,这个不善言谈的男人终究踏进了魏野厮杀的这片疆场。
实际老是残暴的。
这个时候,有谁会体贴马腾戋戋一个凡人在做甚么?
便是承平道中人修持诸般道术,立下各种科仪礼数,也是假其名而借其力的手腕。
遵循封岳的说法,乌啼枪与海蟒甲衣婚配,充足一个三脚猫的小卒变身成疆场绞肉机普通的斗将。
承平道立中黄太一君,乃是借黄帝、老子为宗,为道气假造其名,而非是实在实有的这么一名血食鬼神。
马腾隔着那一片黑甲陌刀武卒的军阵,第一眼瞥见的,就是伏在霜毫狼兽背上的青年。
张角与左慈一晤。
马腾身上那件青黑鳞甲,固然还是汉军中最常见的胸甲、背甲用革带相连的格式,倒是从风月堂订购的精成品。上面所缀连的甲片,也不是平常铁片,而是从成了气候的海中蛇怪身上剥取的鳞片,穿在身上有强大内气、辟御咒力之效。
听着左慈如此说,张角那削瘦而满带风霜之色的面上却涓滴不见喜意:“绛宫为国主,身中最重。上元绛宫、中元黄庭宫、下元太渊宫,三元宫阙统合,方才演变成太一紫房这一方仙宫天下。也唯有三元宫阙统合,才气外感六合,表里融会,绛宫已失,即使道友抢下了些许余脉,毕竟不能成事。”
左慈心知张角这厢绝没有让步的事理,也便不再多话,只是将目光一转:“下元太一君老是要归位,只盼着不要让这位西凉神王到手才好。”
一向被他插在金殿宫阶之下的木杖,跟着仆民气神颠簸,无人拨动就自行飞起,木杖顶端那一颗木瘿却变成了苍青色的快意云头,下缀明珠流苏,杖成分嵌八卦符节,莹莹如玉青光明灭,贵气莫名。
左慈饶有兴趣地望了一眼这根木杖,向着张角道:“这便是承平道的九节太乙杖,大贤能师号令三十六方道徒之物?同道间传言,此物乃是随承平经一同降世的天成之宝,小生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现在见着什物,方知传言不虚。只是九节太乙杖乃是承平道镇教之宝,大贤能师将它也带入这险地当中,如果失落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