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符瑞灾异之事,两汉的儒生们向来是热中得紧。特别是那些蹲在太学里,就为了博一个退隐机遇的太门生,官不得做,一腔子精力和*只能朝群情朝政和倡妇肚皮上宣泄,这便更寻到了一个在酒坊里扮演议郎议政的机遇。
背诵完了这段为很多纬书集注所援引的名句,这位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的太门生李垣环顾了一遍同窗,心中躁郁之情顿生。他是南阳李氏出身,算是勋戚后嗣,并非受了党锢之祸涉及的颍川李氏可比,但是南阳、颍川同为党人一派的大本营,于不得志这点上倒真算是同病相怜。
那年代,从中原到江南,有三十九处郡县守臣上报见凤凰翔集之瑞,自河北到河南五十一处官吏宣称见到麒麟负书,又有二十一县都呈献白虎神兽之瑞,青龙、黄龙在天下几近每一条河每一个水池都游过泳,龙马、青鸾、三足乌、九尾狐更是撒欢了一样跑遍了大汉帝国的山山川水,也不晓得是哪位大神给神兽们付的出场费。
便在这时,有个猎户模样的男人,一手提了只极大极肥的兔子,大步迈进客舍里,大声唤道:“二姐在吗?瞧瞧,本日我来看望二姐,半路上打到了这么一只极好兔子!”
听着老儒问话,这猎户才微微转过弯来,将那已经打死的肥兔子朝上一提,只一下,死兔子那鲜红如火的毛色就晃了世人的眼:“就是进城的通衢边上打的,这红毛兔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日赵氏老店里仍然是来宾满座,只不过位子差未几被这些太门生占完了,余下的人要么只能站着喝,要么就只能买酒归去。但是说实在的,普通的都下之民,就算对现在乱嘈嘈一片的洛阳城里那些事有兴趣,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太门生,也一定肯对平常小民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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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解释固然雅驯,但是别人却底子不肯承认:“某鄙人,不闻承平道师巫之流,便是公所谓的贤臣!”
固然,耆老们回想起孝章天子年间,天下州郡臣民像比赛般地进献吉祥。
“非也非也,公于六经之道未见通达,嘉瓜者,并蒂而一实,或一房而双实。今洛阳公署之瓜,一夜而发,其广五尺,车不能载,虽是异果,无并蒂、双实之瑞,不能以嘉瓜名之也。”
“甚么天意如此!虞舜受尧禅而帝,现在汉室受命,倒是要禅位于哪个?!”
“《诗秦谱疏》言,秦伯至咸阳,天震大雷,有火流下,化为白鹊,衔箓丹书。此秦伯以臣凌君而霸,故天垂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