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按捺住心中迷惑,魏野还向着程灵素笑了一声道:“倒多亏了天公作美,这阵大雾,倒是省了我们多少手脚。”
魏野转过甚,正见着一人,身穿单纱团蟒的箭袖,面白微须,固然已经是四十出头,仍然一派风采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不消说,这便是福康安了。
不及福康安在迷惑,魏野袖中扣着冰雩爵一面催动这件兴云降雨之宝,一面也微微感觉有些奇特:“只想摄召福康安宅子里一点水汽,起一阵小雾,如何就散成了这一片大雾,转眼间都要覆盖全部都城了?我可不记得冰雩爵在制造雾霾这点上,功效如此凸起来着!”
“关外系我朝龙兴之地,公系宗室,上觉得公必能恪失职守,故加公为吉林将军,但是本月尚未行文兵部,难道玩忽职守耶?”
魏野点了点头,晓得那便是福康安设身之处,拉着程灵素足下一点,悄无声气地就向着那一方挪动畴昔。
按理说,他固然贵为兵部尚书,但是兵部各司的文件,都不该随便带出部堂衙门。但是福康安是多么人?他与和珅一道分享着“乾隆最宠任的臣子”这顶桂冠,带些文牒回家批阅,就算是乾隆晓得了,也只会奖饰一声“富察家的小子公忠体国”,绝没有一个字的不是。
单只乾隆朝对大小和卓用兵那一回,福康安雄师在六月开赴,沿途州县替他供应茶酒、冰块等消暑之物稍有不力,立即就被他摘了顶子。这么算下来,一起上被他弄坏前程的处所官,竟然比叛军杀掉的还多几倍。
……
………
程灵素想不到魏野看上去性子随和,和福康安的侍卫们也处得极好,想不到却公开里夜探帅府,做得如此手熟,便是积年的悍贼也没有如许对帅府熟门熟路。
浓雾之下,大家隔着尺许远,便再丢脸清相互面庞,那些大帅府的侍卫一个个都只叫道:“雾气太大,相互留意流派。”
至于魏野,神识散入四方,倒是涓滴不受雾霾禁止,更何况在他催动望气术的眼中,只见大帅府文昌星位上,模糊有一道气相涌起,其形似虎非虎,恰是帅臣之气。
那几个家奴俄然见着有个竹冠道服的羽士从天而降,顿时吓了一跳,可不等他们喊出声来,魏野并指如剑,猛地朝着这几人身上虚点几下,顿时就将他们点住。
和珅在内拆东墙补西墙地“理财”——顺道给本身与翅膀们捞足了好处,福康安则是统兵在外,一面威慑那些名为归顺、实为土天子的伯克、土司,一面救火员一样四周率军剿杀官方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