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耐着性子听完乾隆这一大段,瞥了一眼慕容鹉道:“你这位本家亲戚辩才倒还不错,慕容鹅,你如何看?”
魏野冷冷地截住了他的话头:“阿桂要真的丧芥蒂狂扒了花圃口,那魏某说不得就要尽诛八旗人等与天下退隐清廷之辈,替黄泛区的冤魂讨一个公道了。”
这点小情感转眼间就被魏野压了下去,随即朝着紫云降真车下恭谨送行的劉鹤真伉俪一点头:“刘老掌门,贤伉俪与红花会的各位便请暂留燕京,防备宵小反叛。魏某与慕容帮主这便向保定去,会一会直隶总督。”
至于汉官,除了以纪昀为首的一班四库馆臣,余下的人物,是一个都没有留下。
比起这些趁火打劫之辈,另一些人,倒是让魏野多了些兴趣。
魏野点了点头,持续说道:“不过这位看事的目光倒也没有错,一剑斩首,连锅端了大清中枢。但是就算我们搞出了‘清失其鹿’的局面,这‘天下共逐之’的场面,但是欠都雅。慕容鹅,依着你的观点,上面一步该是谁主动跳出来?”
本觉得只是丧芥蒂狂的江湖草泽之辈,但是非论是和珅、福康安,还是那些身份贵重的王爷,听着两人群情,倒是对于满朝文武、处所大员的行事气势如掌上观纹。就连这些大员的经历、脾气都把握到了极纤细之处。
一大早,乾隆的囚车便已经在那座原名“承天门”的皇城南大门前待命。
他们身上郁气深沉处,仿佛比平常人犹有过之,但是口中所言,心中所思,却和凡人不大一样。
说到此处,仙方士不由得扫了乾隆一眼,饶是这位十全白叟向来是威福自用的雄主,心下也不由得一跳,只是勉强撑住本身这个架子不倒,强自辩白道:“你们莫要浪猜,阿桂岂是这类丧芥蒂狂之辈?”
这些标语,平凡人约莫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魏野目光一沉,嘲笑道:“飘高道人传下的红阳教、吕尼姑初创的西大乘教,另有闻香教旁支的八卦教,这些白莲教的余孽、义和拳的前身,被康雍乾三朝如除草般地清理了多少遍,成果还是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
魏野捏着那面燃烧的旗号,只是摇了点头:“慕容鹅的权力根本,只会是与江湖上那些门派权势统合而来,而道海宗源的根基盘,还是要从这些道观、梵刹、香堂、乩坛处动手。就算魏某和慕容鹅在此,勉强搭起一个两党结合的共治架子,骨子里,这也只是假装成党派的教会与冒充成政党的帮会——这画面实在是太美,标准的民国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