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这柄蕉叶扇,直接就朝许玄龄扇了过来:“这阵子再让你去沐浴换衣服也没工夫了,先吃我一记芭蕉扇好啦喵!”
只是不晓得甚么人用利剑在“天桂山”上划了三个大叉,又在道旁光如磨镜的山崖上篆写了“洞光灵墟”四个丈许大字。
他一躬身,那玉色猫儿恰好将身一跳,踏着许玄龄的后脑勺,前爪扶着道冠不耐烦地拍了拍:“这些虚文先不要讲了,快向着天市垣那边走,迟了就甚么热烈也看不着了喵!”
还不等许玄龄反应过来,就见着猫儿前爪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翠绿的蕉叶扇。那扇子连柄长不过二尺,扇头缀着一缕赤红如火的流苏,扇柄上绞缠七股玛瑙色的盘花彩线,扇面上有符印如山形,四周云气满盈,却恍若蕉叶上天然天生普通。
当他踏上山脚的时候,恰好踩着脚下的甚么物件。
被这么个猫祖宗扒在头上,许玄龄也不敢怠慢,只得小意问道:“仙猫……猫仙,天市垣地点泛博,却要朝哪个方向走?”
当下他就将木杖一丢,向着那猫儿大礼参拜了下去:“弟子许玄龄,本是易州龙兴观中羽士,自知宿世孽重,赋质陋劣,不敢有超举之想。但是幸蒙大真人奥妙接引,冥冥中唤弟子进山朝谒,岂敢有违法旨,请仙猫引弟子去见仙师!”
本来留在他识海中的行路道标是一条直线,可他现在心中起了戒心,反倒改走远路,绕了一个大圈。等他走近那片山岭间时,已颠末端两日,恰是日落月升之时。
不过是在道旁的铺子里吃碗素面,却赶上了阿谁描述古怪的和尚。许玄龄在龙兴观做了多年的讲经法师,迎来送往,香客、施主、游方僧道都见很多了。像如许不守清规的和尚,常常都是江湖上的逃亡徒,吃不住官府通缉,干脆就剃了头发藏身于寺院当中。
但是他自从那一回莫名接引了一道神意上身,说出那么一段了不得的谶语来,又留下了来到此处的道标带路,许玄龄那一点寻仙求道之心,反倒又焰腾腾按捺不住!
乘着月色,他模糊能瞥见那是一方道旁石碑,上写着“天桂山”三个斗大隶字。
许玄龄现在固然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不晓得为何会向着那条门路行走,却也不想和这等人物扯上甚么干系。
正感慨间,却有甚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低头看去,倒是一单身泛哑光、仿佛玉色的猫儿,正抬起了肉乎乎的前爪,正一下一下地推着他。
许玄龄见着那石壁上的篆字,自言自语道:“我只知汉时有一名仙翁丁令威,本是辽东人,曾经修道灵虚山而飞升,莫非便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