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派“俺对你有厚望焉”的神采,魏野心中倒是补上一句:“岂止是一份功名,我们一起联袂,能把通古斯的野人抽归去,弄一个灭族灭种,那便是促进民族同一大融会的民族豪杰报酬!当然,如果不留意留下些死剩种,说不定今后就要被拿出来攻讦一阵子了,君不见后古典期间的灯塔国,都把钞票上的杰佛逊总统换成了印第安抵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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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魏野那些前后千余年的无聊瞻望,岳飞是涓滴不晓,只是重重点头道:“先生说的,俺岂能不知?既然官家要起兵,俺们汤阴人也不是没与打草谷的鞑子交过手,俺们兄弟几个,到时候便去当兵罢了!”
岳飞依言去接,却发觉魏野左手阴寒如冰,右手炽热如火,说不出的古怪。可看魏野的神采,倒是涓滴不觉得意,只得先将这护心镜收下了。
魏野却不在乎,一撩道服下摆,就在一只石锁上坐了,一指向地,勾画之间,便是一条几字形的曲线,恰是黄河河道。河道两旁,一个个小小格子,中间便标注着宋辽两国各路、各州、各县。
一面勾画舆图,魏野一面讲解道:“六年前,恰是大宋政和四年,女真首级阿骨打率军攻辽。这六年内,辽国连战连败,就连辽帝耶律延禧亲率十余万雄师征讨,也没能讨得好去。现在辽国的黄龙府等地,都落在女真人手里,眼瞅着连上京临潢府都快保不住了。高傲宋艺祖开朝以来,契丹衰弱,莫过于此,鹏举,试想你如果朝顶用事之人,见着这个便宜,能够忍住不占么?”
想想也是,在多年后,同漠北铁骑鏖战的名将们,现在还是些带着青涩的少年。他们几代父祖,都是乡间刨食的农夫,固然夸称富户,也有闲钱支撑后辈读书习武,可毕竟只是相州韩氏治下的平头百姓,见地所限,只在这相州地界。
却被魏野一摆手拦住:“不要急,你们岳家哥哥现在正有一场好机遇,这一场大梦醒来,便是脱胎换骨时候。王贵,你拿了魏野这卷竹简,等你岳家哥哥醒来,便交给他,他天然会明白魏某的企图!”
气候很好,阳光和顺,很合适在树荫下搬了小桌木凳坐着,尝一尝青杏拌饴糖,喝一喝新酿甜米酒。
魏野面上只是含笑点头,心中叹道:“毕竟是少年人,见地还没今后久经烽火的一代名将那般全面。别的非论,你岳鹏举去投了军,自家的事情可就是一点遮护不得了。要不是令堂岳安人,你那两个儿子岳云、岳雷,都几乎在乱世里溺毙,也没有今后随你出征的银锤小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