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这片荷叶,魏野点了点头:“固然小了些,可这翠绿浑圆的模样,倒是正合适!”
这话跟着风送到早散开来的商旅们耳中,也一字不差地送进常修耳朵里,此中那股用心说嘲笑话的讽刺劲儿,弄得这位监渡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常修站得远,那股寒气倒没有照顾到他身上,在他眼中,只见那竹冠道者袖子一拂,四周兵丁行动便一顿。
但是鲁智深这一脱手,打了个队正不要紧,削的但是大宋暴力构造的面子!
不料这话说出来,却换来魏野一声低笑,随即向着身后一招手:“玄龄,去寻一个能渡河、能载人的物事来,有菩提达摩旧事在前,芦苇就算了!”
似这等身负异术的道人,常修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大略都是些玩弄把戏之徒,炫人眼目是有的,可何曾见过此辈有甚么呼风唤雨的大神通?
正说着,他余光一扫,正落在一个放下担子看热烈的老夫身上,那老夫的担子特别,两端都是箱笼,一头是炭炉、陶锅,一头是各色食材,倒是个挑担卖香药糖水、荷叶水饭一类吃食的。
他这里一声喊,魏野偏了偏头,仿佛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这位官人,魏某一行人那里有使性胡为之处了?”
向来儒臣都对这些精通术法的异人存着一份警戒之心,但现在官家好道的名声在外,这等真有神通在身的道人,就成了个香饽饽。别的不说,蔡京当初被贬为洞霄宫提举,谪居杭州时候,不就是靠了在御前行走的道人徐知常,方才有了咸鱼翻身的机遇?
常修一声喝呼,四周早有兵丁抄起家伙涌上来,但是这个当口,却有人慢悠悠隧道了声:“都是要过河嘛,何必如许急眼?大师放轻松,放轻松~”
但这也只是对士大夫而言,鲁智深如许一个和尚,等闲还没有打脸暴力构造的资格――
鲁智深一巴掌打得那队正在半空转了一个圈,方才倒在地上,魏野看得清楚,这一巴掌打下去,那队正嘴里便飞出几颗牙去。这还亏鲁智深部下包涵,不然遵循他当初拳打镇关西的战绩,这一巴掌少不得也留下个脑震惊。
载沉载浮之间,只见水光明灭间,本来不过碗口大小的荷叶,转眼间却变得如竹席般大小。
魏野听罢,笑着走上前来,那些常修部下的兵士还要禁止,可不等他们挨着仙方士,身子就已经一僵。
这声声响起间,刚才喊打喊杀的兵丁只感觉一阵寒气笼上身来,行动转眼间就慢了数分。